裴有羲看着茫茫雪地,“被劫是发生在雪前,还是雪后?”
雪后,跟着脚印等踪迹会非常容易探查,若是雪前,这场雪几乎就掩盖了一切的行踪。
“雪前。”
“那就难办了……”
唐佑是在宴会快结束时,以身体不舒服为由,先行退场。
唐贤昌只当他是真不舒服,因为一整场宴会都看见他脸色不太好,关心了几句,便让他回去好好休息。
唐佑点头称是,回到贤昌伯爵府,直奔兮语阁。
愈是靠近兮语阁,他心中的不安愈发之大,当踏进去那一刻,看见高飞卫,以及兮语阁的丫鬟们端出一盆盆血水往出走之时,他心中抱着的所有幻想破灭。
快步就要往那间被高飞卫守着的房间冲去,却被高飞卫抬手一把拦住去路。
“是宝珍,她还在包扎。”高飞卫声音有些哑,眼睛也是肿肿的,一眼看去便知是哭过的。
“那兮儿呢?”唐佑看着他,急问,宝珍受伤,却不见兮儿,答案呼之欲出。
“被俞九川劫走了,将军还在找。”
唐佑后退半步,不敢置信,“俞九川?他不是在大理寺的牢狱中吗?”
“逃了。”高飞卫道,又将目光投到紧闭的房门中,天已经暗了下去,屋内点了灯,暖黄色的,他就怔怔地望着那盏灯,心里在祈祷。
甘立泉是神医,既然说她有救,那就一定有救。
“宁远大将军呢?”唐佑又问。
“在将军府。”高飞卫道,视线却未从那盏灯上离开。
有了答案,唐佑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开,直奔宁远大将军府。
同一时刻,将军府内,简迟瑾正掌灯坐在桌前,面前的桌子上平摊着一张绘制详细的上京城平面图,其中属于俞家的产业被重点标出,桌上还有许多信封,都是他的手下传回来的,里面的信纸被扔在桌上,隐约可辨每张只有几个字。
“……商号,没有。”
“……当铺,没有。”
“朱雀街十四个宅院,没有。”
“……,没有”
全部都是没有。
俞家在上京城的所有产业已经查了个遍,却丝毫不见有异常行踪。
“再查,挨家挨户的查。”简迟瑾的声音透着冰凉的寒意,放置在桌上的手紧紧握成拳,他不信,就这么大个上京城,找不到俞九川的容身之处。
“是。”那名士兵飞快退去。
与另一名匆匆跑进来的士兵擦肩而过。
“将军,唐大公子求见。”
简迟瑾眉心微蹙,沉吟片刻,“带他进来。”
“是。”
不一会儿,唐佑便在那名小士兵的带领下走进来。
“唐大公子有要紧事?”简迟瑾盯着眼前这个一身朱红官袍的男人,语气并不和善,他如今很忙,没心情应付任何人,若非对方是唐兮的哥哥,他才不会让他进来。
“可有兮儿的消息?”唐佑能看得出简迟瑾的不耐,但现在他只想得到唐兮的情况,也顾不得是否会惹他嫌弃。
“没有。”简迟瑾摇头,视线复又落在桌上的图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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