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卫们反应很快,反绞住她的胳膊,将她牢牢控制住。
孙婉容叫声凄惨,充满了怨愤与不甘,她挣扎着,踢打着,用尽全力,却怎么也甩不开桎梏着她的众多侍卫。
“我是伯爵夫人!我是伯爵夫人!你们这群贱奴,不要碰我!放开我,放开我!我要进去,我要撕烂那个贱人的脸!啊!!放开我!!”
若是在往日,她还是贤昌伯爵府唯一的夫人,有两位出类拔萃有望嫁入高门的女儿,又得唐贤昌的宠爱与欢心,这群侍卫打死也不会这般坚决地拦着她。
但如今,所有人都看得出来,伯爷更宠爱的是二夫人,大夫人已经不复当年荣宠,两个女儿接连惨死,伯爷也没有报案,只是匆匆下葬,在上京城没惊动任何人。
在很多时候,伯爷的态度就决定了他们的态度,所以此时他们才敢如此无礼莽撞。
唐兮在一旁静望了片刻,觉得差不多了,才清冷出声,“放开她。”
侍卫为难,“三小姐,真不是我们不放,只是担心夫人突然闯进去,打扰了伯爷,受罚的还是我等。”
其他侍卫点头附和。
“我理解。”唐兮走近几步,在孙婉容惊恐的目光下,素白纤细的手覆在她的肩膀,看似是在安抚她,实则一根浸过毒的银针随着她的动作尽数没入。
孙婉容只觉得肩膀处一阵酥麻,意识到不妙,张嘴就要叫嚷,却发现嗓子仿佛被塞了一团棉花,无论如何都发不出声音来。
无力感迅速浸透全身,她失去挣扎的力气。
唐兮长睫半敛,垂目望着她,眼眸之中是逼真的敬爱与心痛,她轻声解释道:“母亲午时做了一个噩梦,梦到父亲……”她哽咽一下,清澈的眸里蒙了一层水雾,“母亲只是想确定父亲安然无恙,并非想打搅父亲。”
她抬眸,望着为首的侍卫,“王侍卫通融一下,母亲只看一眼,绝不会声张打扰到父亲的,好吗?”
她言辞恳切,配上楚楚可怜的面容,侍卫心有动容,犹豫片刻,望向低垂着头不做声的孙婉容,“三小姐确定大夫人不会像方才那般叫嚷?”
“我保证。”唐兮用手帕擦了擦眼角并不存在的泪水,微微俯身,从下往上看着孙婉容憋的通红的脸,声音柔软空灵,“母亲不会声张的,对吧?”
孙婉容恨啊,恨不得把她一刀刀凌迟处死,但她更加惧怕,惧怕于自己如今全然被唐兮掌控,张不了口,说不出话,没有一个人能救得了她。
唐兮直起腰来,唇畔是属于唐家三小姐最标志的笑,柔弱无害,惹人怜爱,“你看,母亲默认了。”
孙婉容:“……”
“那好吧。”侍卫使了个眼神,钳制着孙婉容双手的小侍卫松开她。
孙婉容腿一软,堪堪就要倒地,唐兮一把揽住她,将她托了起来,扶着她往那紧闭的书房门走去,脸上是毫无破绽的笑,“母亲只许看一眼哦,不能叫出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