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此一滴,竟是比朱衣侯的帝膏酒浓烈辛辣百倍!
齐敬之额头上的汗液轻易就被蒸干,周身更是软绵绵的,却又极为舒爽畅快,竟是神完气足。
他自觉若木赤露的药力将要过去,才要松口气,隐于身上各处的松柏甲木之气却是冒了出来,竟是一点就着,轰的一下又将齐敬之烧成了一个火人。
不仅如此,他身上的火焰同样点燃了若木枝条,更反向蔓延回去,将煎人寿都镀上了一层青中带赤的焰光。
此刻齐敬之的感觉就仿佛是自己又喝下了数滴若木赤露,大补得有些过了头,精气神尽皆满溢而出,将自己从里到外都化成了一团烈火。
只是不同之处在于,他竟然感应不到丝毫的灼热。
“好精纯的松柏甲木之气!”琅琊君脸上的惊异之色愈发浓郁。
闻听此言,齐敬之立刻望了过去,一双眸子冒着青赤火焰,明亮得好似两盏明灯。
郑仙见状,忍不住哈哈一笑,口中解释道:“《滴天髓》有云,甲木参天、脱胎要火,春不容金、秋不容土,火炽乘龙、水宕骑虎,地润天和,植立千古!”
“甲者,纯阳之木,体本坚固,参天之势,又极雄壮。火者,木之子也,旺木得火而愈敷荣。”
齐敬之的大半心神都放在了遍布周身的青赤火焰上,是以对琅琊君的解释就有些半懂不懂,更加无暇细想。
然而饶是他有些心不在焉,却也听出了“甲木乃是纯阳之木”这层意思。
齐敬之登时心中一惊,忍不住开口问道:“郑前辈,我只听说赤心木乃是内蕴阳火之木,可这松柏甲木栉风沐雨、泼雪凑霜,自有一股凛冽森寒之意,晚辈向来所汲取的也是这种神意,以之加诸白刃,更添几分锋锐,难不成竟是练错了?”
郑仙一怔,接着便哑然失笑:“就好比若木乃是桑木的一种,那赤心木本就是松柏之属,你说松柏甲木是不是纯阳之木?”
“你以松柏甲木之气襄助刀锋,虽不是不可以,但委实是暴殄天物了,以之滋养道体、增益寿元方为正道。”
“就如你现在一般,以纯阳木气助燃,自然火势更炽,又能将若木阳火之中的烈性消磨大半,已经算得上一门极高明的壮命之法!正所谓,强木得火,方化其顽!”
“只不过木被火焚,终究难以将燥性尽去,时日久了便有隐患,这就是所谓的火炽乘龙,虽然威风赫赫,却也有被火龙反噬之忧。即便是五云司里的那些缙云使者,吞火食焰如同吃饭喝水,历代遭烈焰焚身而亡的也不在少数。”
琅琊君见到齐敬之这个极出色的后辈,尤其有丁令威的那层关系在,讲解得竟是颇为耐心细致。
“若是依着郑某,你今后应以此松柏甲木之气为基,渐渐配齐火、土、金、水。”
“火你已经有了,便是若木赤露。水你也有了,便是方才那一曲天音神谱。”
提到“天音神谱”时,以郑仙见识之广博、修为之高深,目光里竟也透出几分好奇与探究之意。
只是这位琅琊君终究自恃身份,见齐敬之没有说话的意思,也就没有开口询问。
他略作停顿就继续道:“在郑某看来,虽然松柏甲木之气乃是根本,然而这天音神谱之水才是最为关键之物。今后不仅可以用来与若木刀灵交换赤露,更能以水润土,土湿则能生木泄火,自然可以驯服火龙的烈性。”
“只不过若是水气太多,则同样有水泛木浮之忧,此所谓水宕骑虎也。这就需要火土生地以调和,方可以木之禄旺,安然吸纳水气,不致浮泛,便可降服水虎之狂性。”
“凡此种种,五行彼此相生相克,如果有一天你能做到甲木参天,同时金不锐、土不燥、火不烈、水不狂,则可植立千古而得长生矣!”
说话间,齐敬之身上的青赤火焰势头转弱,渐渐缩回体内,不再显露于外,若木枝条也随之缩回了长刀之内。
少年的眸子里依旧焰光灼灼,却也没有了先前的非人之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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