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只是他,在场军汉无不神情凛然,再无人敢嬉皮笑脸。
“其二,立刻滚蛋!”
故而齐敬之只说有人选,却没有提到姓名,而寿跋竟也没有开口询问。
齐敬之恍若未闻,依旧催动鸣鹤法增幅声量,语气却很是漫不经心:“李神弦,若是有人后悔了又想回来,你也不必阻拦,照常发给犀甲便是。只不过么……”
“此人恰恰是正魔同体、心念两分,虽不知是否善于驭蛇,但肯定擅长驾驭魔头和兵刃,要降服委蛇旗,应是不在话下!”
“怪不得他和绣岭虎骑都以蛇矛为兵刃,原来是在模仿深沙大将神形,以更好地驾驭委蛇旗?”
那个哥舒氏的紫须碧眼儿靠着自身血脉、残缺传承以及齐敬之赠予的《藏锋法》,毅然吞下陈太丘刀,驾驭刀鬼、一夕破境,何其惊才绝艳,绝非左药师之流可以比拟。
于是,少年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深沙大将……头为火炎……左手执青蛇……”
“如今便给你们两条路……其一,老老实实遵从军令,都是老行伍了,该怎么做想必不用我教!往后去战场上逞威风,自有好汉子的出头之日!”
他立身高台、举目四望,但见千门万户、满城繁华,尤其琼楼玉宇、宫室辉煌,当真是九重龙凤阙、千丈虎狼穴!
只不过齐敬之心底揣测,当初琅琊君将哥舒大石归入驺吾军都督府,多半是想着瞒天过海,等其押送安丰侯入都立下功劳,修为也追赶上来,再推到前台替代左药师。
齐敬之毫不在意地摆摆手:“有多少人便是多少人!李神弦,本校尉命你暂代营尉之职,立刻将队伍收拢起来,这么乱糟糟的像什么样子?”
他短短几句话说出,场中数百人早已是鸦雀无声,人人竖起了耳朵静听。
几乎就是跪在少年脚边的军汉抬起头,脸上那道险些划破右眼的刀疤极为醒目。
在旁看热闹的那几十号人当即傻眼,旋即就炸开了锅,懊丧追悔骂自己的、迁怒于人骂同伴的、恼羞成怒骂齐敬之的,吵吵嚷嚷好不热闹。
齐敬之洒然一笑,迈步走下高台。
齐敬之登时闻弦歌而知雅意,精神亦为之一振:“大司马有意让我领军参与第二次北拓?”
寿跋见少年若有所思,便继续介绍道:“齐校尉或许听说过,点燃犀角可以照见幽冥阴物。”
“只要那水府犀甲当真如大人所说的那般好,大人又真能说话算数,小人的这条贱命就卖给校尉了!”
“若是将来小人当那个什么选锋队时战死了,只怪自己命歹,权当给大人赔罪便是!”
时至今日,齐敬之依然对那位主动断后求死的雪螭营百骑长记忆犹新,那才是敢于直面生死间大恐怖的真正猛士。
此时等候在台下的军汉不过数百,远不足一千之数。
divcss="contentadv"李神弦揉着屁股,一瘸一拐地走上前来,闷声道:“愿意投靠校尉大人的军中弟兄都在这里了,仓促间不及细数,约莫能有小五百人。”
寿跋这才笑道:“齐校尉是大司马亲自拔擢的心腹,本官自当竭尽所能、鼎力相助。”
他立刻开口应下:“等般般觐见之后,我就立刻整军出发。”
巴州猛虎闻言大喜,连忙大声应诺。
人数减少之后的队列反而变得齐整起来,有了几分悍卒劲旅该有的样子。
不只是兵甲、坐骑和修为上的差距,更重要的还是血性、信念和气质上的差距,后者才是普通劲旅和天下强军的真正差别所在。
齐敬之居高临下,脸上的讥诮之意更浓:“你这厮倒是奸猾!我记得你的模样,刚才就是你带头退出,如今又是头一个回来……将来选锋队出阵时,你排头一个!”
说罢,祂猛地一挥袍袖,转身向寿宫大殿走去,走得衣袂生风、摇头晃耳,口中更是念念有词。
齐敬之不由讶然,心中暗道:“这位青洪公怎么到处送礼,而且当真富得流油,每每都是大手笔!这样一来,我竟是隐隐欠下祂两个人情了。”
少年自知境界不足,并没有尝试跟随入殿,妄想再博一个都统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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