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男子落在了一个天然的湖泊之前,机关巨禽则是如正常鸟类一般站立着,男子来到湖泊边,捧起一捧清凉的山水,被太阳所暴晒而带来的烦躁感消失殆尽,黑衣男子感受着那股无法言语地顺心舒爽,只可惜只有他一个人体会这种感觉了,那些同门之人,那些同辈之人,都已经不在了,但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事已至此,他年少也有想过报仇雪恨,可那叛国的顾杵都已经死去,至于那口无遮拦的筱儒,也有想过老子应该杀几个,这样也算没有辱没师门,可是越长大才越发觉,其实冤冤相报何时了,儒生大抵都是那副意气风发的德性,腹有几斤才学便觉傲骨凌霜,好似谁不知晓,便是自己的损失一般,这自然是蠢事,自己也吃过瘪,但凡吃一堑长一智,之后才明白,读书人是没办法凭一人之力撼动的,哪怕是天下第一也不行,因为提笔上的战争,带来的效果会更加地不一样。
黑衣男子也是把握得住这么一股自在悠然的精气,才没有陷入其中,一辈子最大的梦想,就是成家立业光宗耀祖吧?可他不行,天底下的文官他都会去理一理,谁的规矩行事太过逾越界限,那么也无需为官了,毕竟当官不为民做主,哪怕是要回家去种红薯,恐怕也是卖不出去的货色。
一名身着淡青色长袍的女子,伴随着一声鹤唳,出现在湖泊的对岸,朝着黑衣男子冷目寒霜地凝视着,眼神冰冷得无以复加,好似人间少有的大寒无雪,这不是杀意,也不是冷傲,而是一种根骨上的冰冷,哪怕仅仅是对上一眼,就仿佛全身落入地下冷窖一般。
黑衣男子感受着这股气息,同时又咧嘴笑了笑,你女人再冷又如何?自己死都不怕,会在意这些?不过这些屁话自然是假的,怎么可能那么嚣张,现在是他一直在被人追杀,说起来也真是可笑,自己“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现如今反过来被人追杀,倒也是无奈得很。
黑衣男子幽叹了一声,对着女子大声质问道:“姑娘,小的与你无冤无仇,何必追着不放?哪怕是同行杀人,也讲究一个不得手即罢休,你已经连续追杀了我三天三夜了,出手不下于二十次,为何还如此咄咄逼人?我也不对女子出手,你大可以一走了之,我们互不浪费时间,这样岂不是对我们双方都好?”
青衣女子皱了皱眉头,不由得脸色一阵变化,也是对着对岸前的黑衣男子冷漠地说道:“不用你如此假惺惺,你伤了他,我便是来讨债的,他说过的,这辈子就我一个人能欺负他,既然如此,那不管是谁伤害他,都得付出代价!要不是你用机关兽,我早就将你的手剁下来了,使用这些身外之物,不算男人的本事……”
黑衣男子简直是哭笑不得,什么鬼啊,现在的女人都这么蛮横不讲理的么?那可真的是不知所谓了,这些天的追杀与被追杀之中,大大小小,黑衣男子约莫有几次机会将她重创,但次次都没有下手,男人打赢女人,算不得本事,但其实自己也开始不耐烦了,这一次大不了就全力以赴,兴许这女人吃了苦,便会犹豫,到时候便可以一走了之。
黑衣男子摆了摆手,示意她在想屁吃,又是认真地答道:“我本便是墨家之人,不去用那机关之术,又如何与人一战?你这不是站着说话不腰疼,行啊!那你别动用内力,我不用机关兽,机关术,你觉得如何?想也知道你是不可能答应的,那便没什么可说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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