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少轻声一笑,还没见在野市要同他买杂草的,他虽然心中感到奇怪但什么样的人他没见过,也没有特意放在心上,只是告诉林舒然,他师父眼力不错,这杂草来自黑虎之前所呆的海岛,不过那座海岛已经沉没,他要是想要那些杂草就自己去铁笼里拿,他可以免费送给他。
林舒然一听就有些泄气,正打算出去再想想其他的办法,突然一个身穿灰衫眼窝深陷明显睡眠不足的憔悴男子冲了进来,看到裴少就朝他跪下磕起头来。
“裴少你救救我,救救我,全胜赌坊的人要打死我,还要把我家柳儿送去妓坊,你看在我爹为你效力多年的份上,再救救我!”男子使劲朝裴少磕着头,额头都磕出了血迹。
裴少却厌恶地看了他一眼,恨铁不成钢地骂道:“匡宝,我说过,你若是再去赌,就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你爹怎么就养了你这么一个不中用的儿子,你走吧,是生是死那都是你自己的事情。”
“啪啪啪!”那跪着磕头的男子突然很没骨气地朝着自己脸上猛扇,一边扇自己耳光,一边悔恨地哭着说,“大当家,我匡宝是个混蛋,我不该再去赌,您就当我是个狗,看在我爹的份上,再赏给我一条活路,您看,您看——”男子说着从怀里掏出一个深黑色的布袋,“这都是我爹在海岛三年搜集到的种子,他说可珍贵了,临死之前让我一定亲手交给你,他说这次一定很有用!”
谁知,裴少看也不看那黑袋子,倒是他的手下不屑地看着男子和那黑布袋说道:“匡宝,你少拿你爹说事,大当家是看在他多年跟船出海的份上才在他死后给了你一大笔银子,你拿着银子就去赌,如今赌输了又来找大当家的,你当这里是善堂吗,赶紧滚,这种子珍贵,你自己留着吧。”
说着,裴少的手下就招手让人把那男子赶了出去,那男子攥着黑布袋一脸丧气地走出了店门。
一直在当场的林舒然却紧随在那男子身后出了门,见他气闷地将黑布袋举起,又慢悠悠地放了下来,满脸沮丧地抱在了怀里。
她一直跟着那个叫匡宝的男子到了河边,见他拿着黑布袋要一同跳河的样子,赶紧出声阻止道:“这位大哥且等一等。”
“你要做什么?”此时的匡宝万念俱灰,一旦赌场的人找到他,他必死无疑,被人打死不如跳河死了算了。
“我没什么恶意,只是刚才在野市见你为难的样子,实在是可怜,我师父是个老学究,也许你布袋里的东西他会想要看看,不然我给你银子,你把这布袋里的种子卖给我吧?”林舒然友好地同他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