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赌了,不赌了!”匡宝暗松一口气,他还以为林舒然不愿意花三十两买了呢,慌着要再找袋子给她放缸里的种子,林舒然却说她连缸也一起要了,“好,这缸就送给你了!”
匡宝高兴地搓着手,他欠了全胜赌坊三十两银子,这下又能保住命了,他决定一拿到银子就去赌坊还钱,以后再也不赌了。
林舒然身上正巧带着银子,她拿出三十两给了匡宝,打算待会儿吩咐暗中跟着的红姑将缸先搬到南郊田庄去。
等她走出房门,见匡宝的几个孩子正一脸好奇地看向她,而匡宝接过银子就急着要出门,他对自己的大女儿匡柳儿说道:“柳儿,爹刚才把你爷爷的种子都卖给这位公子了,爹有钱了,爹这就去把赌坊的帐还上,以后再也不赌了,你们等爹回来!”
匡柳儿却想阻止他道:“爹,你上次也是这样说的,到了赌坊你就变了,又拿着银子去赌,娘她已经病得很重了,要赶快去找大夫,不然,你先给我几两银子,我先带娘去看病,家里也没东西可吃了。”
没想到匡宝却一甩袖说道:“全胜赌坊的人凶着呢,上次少还一两银子,他们差点儿把我打死,这次掌柜的说了,一文钱也不能少,否则就把你也卖到妓坊去,你娘的病再等一等。”
说完,匡宝拿着银子头也不回地就走了,只留下一脸悲戚无奈的匡柳儿和几个脸色蜡黄的孩子。
这时,林舒然从房间走了出来,她本想让匡宝帮她把放种子的缸先搬到附近的镇上,以便她好找马车将种子运回去,奈何拿到银子的匡宝一心记挂着赌坊的事情,所以不等她出来人就已经不见了。
林舒然摇摇头,匡家看起来已经到山穷水尽的地步,主屋里还传来几声沉重的闷咳,几个面黄肌瘦的孩子可怜兮兮又有些怯意地看向她。
“这位公子,那些东西你准备怎么带回去?要不然我帮你背到镇上吧?”匡柳儿似是觉察到林舒然的为难,屋里的矮缸可不轻,对方看起来柔弱无力,估计搬不动。
同样的,林舒然也觉得眼前的匡柳儿瘦的没什么力气,她摇摇头,红姑就在附近,只要她一声招呼,东西并不难拿走。
她抬眼又仔细扫了扫匡家的前院,除了几棵果树,倒没种什么别的东西,于是便问匡柳儿道:“姑娘,你家里可还有别的种子是从海外寻来的?你们有没有自己栽种过?”
匡柳儿老实地摇摇头,回道:“爷爷这么多年寻到的种子都在那个缸里了,我爹昨天用布袋装了些,因为不知道这些种子种下去长出来的东西有没有毒,从很早的时候,爷爷就不许我们栽种。”
古代人种植不讲究方法,总是洒下种子任由其自由生长,林舒然只是觉得奇怪,匡家人既然手里有那么多稀奇的种子,为什么不尝试着种一种呢?难道还有什么其他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