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琦与父亲刘表共进昼食,席间又引黄玉儿入内拜见州牧。刘表见玉儿人才出众,甚是喜爱,遂以猼訑宝甲相赠,玉儿甚喜此甲之轻薄坚韧,欣然不已间顿首再拜,自此之后甲不离身,日日着于红裙之内。
待食毕,刘琦起身拜别,却故作欲言又止模样。刘表见之,甚是好奇,遂问道:“琦儿似有话要讲?”
刘琦强自苦笑道:“瞒不过阿爹慧眼,只因怕言语有些唐突,不知当讲不当讲?”
刘表笑谓道:“父子之间,又何需如此多虑,还不速速道来!”
刘琦让玉儿先去堂外等候,同时正色称道:“还请父亲屏退左右。”
刘表见刘琦神色凝重,遂示意从人皆散去,而后方谓道:“如今只有你我二人,有何话语,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但讲无妨!”
刘琦似是下定决心,赧然谓道:“这个......哎!儿臣适才在花园内偶遇琮儿之新夫子诸葛孔明,见其剑眉星目,面如冠玉,谈吐之间,风流倜傥,仪态不凡,婢女见之,均面如桃腮,目有流波。儿心中遂暗有猜忌,心想如此人物,整日出入后宅,结交女眷,着实不太妥当,一来有大材小用之嫌,二来易生秽乱之祸!”
须知老夫少妻,最怕被绿,果然“秽乱”二字一出口,刘表立时神色大变,瞠目不语。
刘琦忙跪拜告罪,谓道:“儿臣言语鲁莽,颇有唐突冒犯之处,还请阿爹责罚!”
刘表面色阴晴不定,沉吟少顷后方谓道:“琦儿好心提醒,何罪之有。孔明着实才情出众,俊美非凡。为父在长安读太学时,曾位列八俊之一,亦以才貌闻名京畿,然吾观孔明此子,更胜老夫当年数筹也。如此俊杰,着实不该屈居后宅,只是不知有何去处,好令孔明一展胸中所学?”
刘琦乘机再拜称道:“如今江陵流民如织,且需筹备平荆南事宜,正是用人之际,儿臣愿以三寸不烂之舌,邀孔明南下效力!只是阿母蔡夫人那边,还请父亲代为解释。”
刘表颌首称许,自转去内堂,找蔡氏叙说此事。刘琦则径直去莲华阁内寻到正在给刘琮授课的诸葛亮,作登门求贤状。孔明故作不愿,刘琦用社稷相托,孔明假意谦让,刘琦顿首再拜,以匡扶汉室之名涕泣相告。
如此再三,诸葛亮方勉为其难,应许出山,君臣执手相看,均暗有得色。
恰从人来报,蔡夫人得知诸葛先生将走,要亲至莲华阁相送,两人遂暂保矜持,分立左右,躬身以迎。
少顷,蔡氏被数名贴身丫鬟簇拥着,珠闪簪摇,婀娜而至,容光间隐有虞色。
美妇人步入阁内,先是没好气的瞪了刘琦一眼,而后方盈盈笑谓诸葛亮道:“方才使君来与妾身分说,称先生因要去琦公子帐下高就,故无暇再留宅内做琮儿夫子。妾身心中虽甚为不舍,但万万不敢耽搁了先生的前程,故特来相送,些许心意,还望笑纳。”
遂令丫鬟奉上素丝缎袍两件,锦绣布履三双,另有金银各数盘。
刘琦本以为诸葛亮会顺势拜谢收下,却不料其幡然作色,怒叱道:“夫人这是何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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