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方腊起义(嗯,那个时空用的就是这个词,在此可就是“叛乱”了),他管不了,也不是他该管的。
常伷虽然百般讥讽,貌似漫不经心,但无疑是关注此事的,毕竟他姓“常”嘛。不过,他对朝廷以及坐在龙椅上的堂哥不满也是真的。
关于此次浙东叛乱一事的诸多内幕,他知晓的一清二楚,大概是心里憋的慌,才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冯过。
冯过越听越心惊,这可是朝廷秘辛之事,知道的太多会不会被灭口呢……
方腊叛乱的警报上奏到京师,王黼藏起来不报告皇上,叛军力量得以日益发展壮大。兰溪灵山的朱言、吴邦,剡县的仇道人,仙居的吕师囊,方岩山的陈十四,苏州的石生,归安的陆行儿都率众响应起义,东南大震。
发运使陈亨伯请求朝廷调禁兵及鼎、澧的枪牌手兼程赶往镇压,防止叛军势力扩大。崇宁帝才十分惊慌,赶紧派童贯、谭稹为宣抚制置使,率禁军及秦、晋二地蕃、汉兵共十五万前往东南,并命童贯草诏罢去应奉局。正月,方腊部将方七佛率六万人攻打秀州,统军王子武据城固守,不久,朝廷大兵到来,合兵一处攻打叛军,杀叛军九千人,筑起五座高台,叛军退守杭州……
这是截止目前的最新战况,看来童贯要立功了。
但在常伷口中却似乎不是这么回事:
“杀叛军九千,呵呵,战绩惊人哪,童太傅出马果然不同凡响,平定叛乱指日可待呢。我就郁闷了,东京市井歌谣唱‘打了桶,泼了菜,便是人间好世界’难道是凭空诬蔑童媪相和蔡公相?京师百万百姓都是刁民?”
“桶”谐指童贯,“菜”谐指蔡京,此二人有“媪相”、“公相”之称。“媪”,“母”也。童贯是个宦官,又权倾朝野,具有类同宰相的权力,自然就是“媪相”了。
话说这童贯状魁梧,伟观视,颐下生须十数,皮骨劲如铁,不类阉人,且有度量,能疏财。其初任供奉官,在杭州为官家搜括书画奇巧,助蔡京为相,京荐其为领枢密院事,掌兵权二十年,权倾内外。
看看其发家史便不难发现其性巧媚,完全是靠投机取巧、阿谀逢迎方上的位,且一路官运亨通,简直可以写成一本“宦官之路”或“一代太监”的励志。
但甭说冯过不了解这个时空具体的人物事件,即便了解也不敢随意吐槽。虽说文人向来喜欢大放厥词,太祖也誓曰“不得杀士大夫及上书言事人”,但他这细胳膊细腿的就没必要妄言时政了。
然而常伷要拖他下水,慢悠悠地问:“改之,你以为这‘九千战功’有多少水分?”
冯过“啊”了声,无辜的睁着眼睛,心下吐槽不已:要不要这么坑,我可啥都不知道哦。
“四成!”常伷面无表情的说:“叛军近百万?无稽之谈,荒谬至极。其中大多是无家可归的贫苦百姓,被裹挟着一路乱跑,真正拿兵刃作乱的顶多也就三五万。童贯率大军围剿,叛军且战且退。注意,不是溃败,而是有计划的战略线转移。杀叛军九千人?杀的尽是坠在最后无力躲藏的寻常百姓,手无寸铁,可不就等着引颈受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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