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来往往的人，不时向他们投去审视的目光。
贡锦南大楚娅姝十六岁。
腹有诗书气自华，他气质超脱俊逸，五官也毫无老态，脸上没有一丝皱纹。楚娅姝想，他不会每天晚上把自己泡在福尔马林溶液里面吧？
从两个人的外表看上去，贡锦南没有丝毫配不上楚娅姝。
他从别人的眼神中读懂了信息，在他们眼里，他楚娅姝是男友或者是爱人。
贡锦南很乐意被人这么认为，他直挺的身姿此刻更加挺拔，用骄傲的神情告诉来往路人，身边这个漂亮女孩，真的是他的老婆。
李玉华和小春散场出来，贡锦南开车送她们回家。
和楚娅姝回到家里，打开客厅的灯。他有一种不管明天要不要早起，想和楚娅姝共饮一杯的冲动。
身为心脏外科医生，贡锦南是饮酒的，而且酒量不错。具体的上限他不知道，因为他从不放纵。
外出开会、科室聚餐，身为主任的他免不了喝上几杯，但每次都点到为止，绝不贪杯。
至少到今天他还没有醉过。
“娅姝，我们喝一杯。”贡锦南说着从酒柜取出一瓶上好的红酒和两只水晶高脚杯。
楚娅姝不知道这房子居然还有一处隐藏的酒柜。
“我，不会喝酒。”楚娅姝神色低落。
贡锦南疏忽意识到，她对酒一定是深恶痛绝的，后悔不已在她面前提起酒来。
楚娅姝的特殊经历使她对酒精有着深深的憎恶。
她不会把一切都怪罪到酒上，罪恶的是酒后乱性的人。
但是酒这种刺激神经，令人兽性大发的饮品，在楚娅姝这里是一个打开痛苦记忆的旋钮。
有时陪同张嘉朗去与合作方吃饭，张嘉朗都特意在饭前宣布，他的秘书酒精过敏，只能以茶代酒，以表敬意。
张嘉朗当然不知道楚娅姝不能提及的秘密，但他以自己的方式宣告对于楚娅姝的主权，保护她的安全。
“对不起，娅姝，我......”贡锦南及时收回要说出口的话，这话说了，不等于向楚娅姝摊牌？
那么，他这辈子都与她再无半点可能。
“你，为什么要道歉？是我不陪你喝酒。”楚娅姝疑惑。
“我是男人，不应该要你做，你不想做的事情。”
“你只是问了问我呀。我先回房睡觉了，谢谢你的鱼和电影。贡主任，你也早点休息吧。”楚娅姝的阴云很快消散，顽皮的笑容在脸上绽放。
“晚安，好梦。”
贡锦南躺在床上，回忆起这一夜和楚娅姝的相处时光。
他们一天比一天更像是一对关系和谐的伉俪。
只是，贡锦南从未向楚娅姝提及他的压力。
张芸的乳腺癌在这两次化疗之后的效果并不理想，手术是不可避免的了。
妈妈即将失去她作为一个女人最引以为豪的身体特征。
他曾经在那里吸吮妈妈生命的营养。
这场手术要切除的，是对于母子俩都意义非凡的一个器官。
在这样的情境下，张芸的脾气更加暴躁，发疯似的命令贡锦南必须尽快让她抱上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