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她努力劝说自己不要神经质般草木皆兵之时,电梯里下来的人反应实在不甚正常。
她跟前的电梯里下来的一个男人,中年人,貌似五十来岁,面色略显苍黄,戴一副眼镜。
男人在一瞬间与她四目相对,眼目里满是惊慌,又明显尽力躲闪和掩盖。
如若是邻居或者来邻居家做客的客人,大厅里遇见一个与之素不相识的人,大可不必这副神情,擦肩而过,大大方方走过去便是了。
楚娅姝装着满胸的疑虑同贡锦南上了电梯。
“锦南,刚才那个男的,你看见了吗?他看到我好像很慌张?”
贡锦南哑然不语。
“锦南,我跟你说正经事儿呢,你给我一点儿回应行吗?”楚娅姝的缺点是容易沉不住气,她开始着急了。
贡锦南的心机城府用来对付她,犹如老奸巨猾之人应对大脑尚未发育完全的三岁孩童,简单得都不会产生丝毫成就感。
平安无事的进了家门。
贡锦南始终仿佛是只身一人上搂回家,身旁的楚娅姝和小梨花,这两个天下男人的梦想,此刻比之无色无味的空气更加没有存在感。
黑紫色的夜幕怀抱着无言的星子,闪亮而孤寂。
一晚上无声无息的过去,翌日早上楚娅姝醒来,贡锦南已然出发上班。
是进入冷战阶段了吗?战争来的猝不及防。
她说离婚没有说错,本来就是锲约关系,合同到期关系自然解除,没听说过续签的。
只是楼上的新邻居邹雪莉家马上就要准时准点的动工装修了,她去哪里躲清静才好呢?
娘家昨天刚去过,那样的氛围她实在不愿今天再回去感受。
去咖啡厅,一要花钱,二要抱着小梨花,小家伙比小孩子还麻烦不少。
小孩子毕竟是人类幼崽,大人能够进去的地方幼崽大多都能入内,小猫咪就不同了,它们几乎不被各大公共场所欢迎。
“怎么办呀小梨花,我俩要去大街上流浪了。”
喵唔?什么?买我回来的时候没说清楚家里的条件?要带我去流浪了?那不得我罩着你吗?四脚兽?
先躲出去再说吧,溜大街总好过当两只地动山摇时在洞穴里饱经蹂躏的土拨鼠。
出门时候,她方才在家门里面看到一张用磁铁吸在门板上面的便笺留言条。
“不许自己出门,我上次的学生季凯伟会来接你。”
是贡锦南的笔迹没错,语气也是他冷淡的口吻。
季凯伟她记得。
接她,接她去哪里?说清楚好不好呢?
果真是冷战了,早餐也没给准备,话也不说完整,手机也没有微信,电话也不打一通
楚娅姝恍然发觉,她在习惯性地期待着贡锦南对她的照顾呵护。
不行,太危险了,不能形成依赖,很快就要离开他的呀。
其实她何尝不知道,身为“妻子”的她应当早起给“丈夫”准备早餐?
她擅长家务,要尽到这样的义务并不难,她害怕的是两人的关系越发密切,分别时内心隐隐作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