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许指天,老天爷都要打雷。他没有表白你就让他抱,让他亲?”
“嗯,而且第二天他跟我说系里有活动不能陪我,我看见他在操场上和另一个女生亲热。”
“然后呢?”
“我跟他在微信里吵了一架,他哄了我好久,叫我宝宝,说不许我生气。”
史雨桐用平板电脑登录微信,给楚娅姝展示所谓渣男讨好她的聊天记录。
看得楚娅姝直翻白眼。
男生回复史雨桐的消息与史雨桐发送的消息时间间隔都在二十分钟以上,而她却都是秒回的对方。
她都是情真意切的,大段大段地编辑,看得出来即便生气都是卑微的。
男生没有一条是超过十秒钟的语音,或者干脆发个写着“宝宝”的表情包敷衍了事。
不会骂人的楚娅姝满腹脏话就要冲口而出。
“史雨桐,你白痴呀,赶紧给我把他删除,不允许再联系!等等,他没跟你借过钱吧?”
“没有。”
“那就好。”
“他先把我删了。”
楚娅姝:
她被史雨桐气的几乎一夜未眠。
翌日贡锦南查房。
科室的大主任亲自莅临病房,整个病区严阵以待。
护士都换上了簇新的、洁白胜雪的护士服,保不齐是希望贡主任能青眼相待。
跟随在贡锦南身后的队伍依次是科室副主任、主治医生、住院医师、实习生,一行人浩浩荡荡,身姿挺拔,走路带风。
在医院走廊踟蹰游荡的死神若是撞见他们,一定当场吓得魂飞魄散。
进入病房,贡锦南照例,立于病榻床头的右侧。
负责汇报的医生与贡锦南相对而站,逐项汇报病人的基本病情、何时手术,抑或术后的恢复情况。
贡锦南此时的两道剑眉寒气逼人,深邃的眼眸中似乎藏了一个广阔无垠的世界。
更确切的说是一种一丝不苟而至高无上的忘我境界。
负责汇报的医生将双手背后,并不是在效仿两位主任。
他如若不将双手置于身后,旁人就能明显感受到他从肩膀到每一根手指尖部的战栗。
在贡锦南面前倘若说错只言片语,或许就被他关进了心里的小黑屋,从此断送了职业生涯。
“五号床病人,男,五十岁,教师,左向右分流型先天性心脏病,房间隔缺损,门诊通过超声心动图确诊,安排手术治疗”
“六号床病人”贡锦南打断汇报医生的述说,“季凯伟,你说。”
所有人将目光投向季凯伟,令他受宠若惊。
“我,我,”紧张时难免有些磕巴,不过随即调整过来。
“六号床病人,男,六十三岁,公司职员,是无青紫型先天性心脏病,建议手术治疗.”
结束对于住在走廊尽头的最后一例病患的查房工作,走出病房,贡锦南看到远远的病区入口处,一抹鲜亮的红色在来回踱步。
“在医院谁穿红色呀?”副主任笑道。
旁人复议,“是呀,医院里可不敢穿,寓意不好,尤其是女人。”
贡锦南不语,众人立刻感到失言,噤若寒蝉。
少顷,贡锦南开口道:“嗯?怎么不说话了?你们议论的对,我也没见过患者家属穿大红色探望病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