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那么怕我呀,我进来这么半天了,你连家门都不敢关。”钱可可见一招不行,又放一招。
她冲着楚娅姝挑衅地说着话,又看了一眼挂钟。
九点四十了。
距离她服药已经过去了四十分钟。
她再喝不到楚娅姝亲手倒的水,药效就要发作,她的诡计就彻底落空了。
“楚娅姝,你家里的杯子呢?我渴了,我要喝水!”钱可可在房间里四处乱翻。
她拿起了楚娅姝和贡锦南成对的一套马克杯里,贡锦南的那一只。
“你不给我倒水,我自己动手,水呢?”她疯了似的道,似乎一年都没有喝过水了。
“放下!你不能动那个杯子!我给你倒水。”楚娅姝不能让她随意使用贡锦南的物品。
她没有办法,给钱可可拿了一只客人用的杯子,倒了一杯温水。
钱可可眼看计谋即将得逞,心中暗喜。
她伸手去接楚娅姝递来的水杯。
楚娅姝的胳膊往回一缩。
“怎么了?还是不给我喝?”她道。
楚娅姝吸取之前被她伤害的教训,把水杯放到茶几上,不跟她发生任何肢体接触。
“喝完赶紧走吧,我真的要出门了。”
钱可可顾不上回她的话。
眼前的这杯水仿佛玉露琼浆一般,必须快速喝进肚子里。
动作慢了,这水就蒸发干了,喝不到了。
咕咚咚,她将满满一杯水引颈一饮而下。
喝这么快,是真的渴了吗?
楚娅姝疑惑地看着她。
算了,她渴不渴不关自己的事情,不要给她任何故技重施地的机会。
楚娅姝绝无害人之心,却必须有防止坏人作恶的自我保护意识。
“喝完了?可以走了?”楚娅姝道。
钱可可看向挂钟,再有十分钟,吃下去的药便要在肚子里运作开来。
她不安地想象,药物起作用时会是一种怎样的疼痛?
是刀绞般的疼痛,抑或是五脏六腑被腐蚀时难忍的烧灼?
无论是怎样的痛楚,为了毁坏楚娅姝善良的玉女形象,总是值得的。
更何况,把脏水泼到她的身上,张嘉朗一定会想方设法,不惜一切代价替她赎罪。
到时候那一个亿,就唾手可得。
为了以后再也不受男人的凌辱,不受任何人的威胁摆布,今天的痛苦和冒险都是值得的。
楚娅姝看着钱可可蹙起她半永久的棕褐色眉头,脸容似有异样。
如同一阵微风拂过原本平静,毫无波澜的水面,泛起阵阵涟漪。
风越吹越大,越吹就越剧烈。水面止不住地翻腾,激起千层浪头。
“你怎么了?钱可可?你不舒服吗?能听到我说的话吗?钱可可?!”楚娅姝慌张的喊叫。
她扶住钱可可支撑不住而向旁边歪斜的身体,使她不会一头栽到地上去。
钱可可使劲往她的身上倒去。十根手指如若钢筋扎进她的身体,死命拽着她不松手。
“楚娅姝,你,啊,你为什么要害我,要害我的孩子!”她似乎说完这句话就会立刻气绝身亡。
仿佛中了箭的野兽,用尽最后的气力,声嘶力竭的嘶吼。
房子的大门洞开着。
刚刚走出电梯的张嘉朗,听到屋内的异响急忙跑来,看到眼前一幕。
钱可可和楚娅姝相互抱着,地上溢了一滩绛红色的粘稠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