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英听着那人说了此话,这才抬头看着凌宣毅,宠辱不惊,只是谈笑:
“黄兄所言不差,但杀我父亲的人,似乎应当是先皇,而非当今圣上吧?”
翻译却冷哼了一声,继续规劝道:
“父债子偿,天道使然。陆妹妹莫不是忘记了在太医院如何遭人冷眼,自己的母亲是如何惨死的吧?”
陆英心里腹诽的是我才不知道,但是面上却不动声色笑了:
“都说父债子偿,可是黄兄此刻不是也好好地站在这里了?说明先皇有心放过大家,我们是不是也应该不要以德报怨。”
“这么说,陆妹妹是铁了心要跟着锦朝这么死磕下去了?”翻译也冷声下来,盯着陆英——这个女子似乎和小时候不一样了,言辞犀利,一点儿都不像是那种被人欺凌的样子。
陆英哪里管那许多,只是狡黠一笑:
“死磕却不至于。”
说毕,陆英转头过来,盯着凌宣毅笑起来,恭敬地拜了一拜:
“皇上,家父曾经是太医院首辅,因为误国被判了死刑。家母的事情虽然和宫廷无由,但是到底是有所牵连。我们陆家为此家破人亡,先皇让我一个人在太医院受尽了欺凌。您差点因为淑惠皇后的事情判了我死刑,此后三番五次将我赶出皇宫,还一度让我不能再当太医。当真是如我黄兄所言,对我陆家丝毫不在意。就算陆英才疏学浅,也不至于遭受如此大罪。不过,陆英还有几句话想要对皇上说。”
凌宣毅听着陆英细细数来,只觉自己也有羞愧,于是凌宣毅开口:
“什么话,但说无妨。”
陆英吸了一口气,才道:
“春入夏,正是日前药材入宫的时节,往年宫里的药材都是从东门进入西门出,但是今年却改作了从西门进入东门出。却问陛下,可知其中因由?”
凌宣毅一愣,却没有想到陆英为何问这样的问题。陆英却先开口说道:
“西门通着外面水渠,直达江南。若是东门,则是陆路。各种隐忧也就从这里开始,陛下若还记得,我的主子曾经对你说过什么话。只是希望陛下记得,而我这里有一沓本子,乃是我那些时日没做太医时候在太医院细数药材所得,其中哪些药材有缺失,那些是走水,陛下自己看看就明白了。”
凌宣毅接过借由福祥之手递上来的本子,才翻看了几页,就已经怒不可遏:
“这些人!”
陆英却笑了:
“陛下还是莫要听信我一人之言,多派人去彻查才是。”
凌宣毅看着陆英那种笑容,忽然觉得像是看到了另一个狡猾的人,凌宣毅想也不想就拍了人去查,然后开口道:
“戎君,这个人我一点都不想让给你。”
“皇帝不是说让陆英自己选择么?”戎君好整以暇地看着陆英和凌宣毅,似乎看出了什么,笑得以为更深。
凌宣毅有些着急,却看着陆英不知道要如何,最后深吸一口气道:
“陆英,朕不能没有你,母后、朕、朕的妃嫔,都很需要你。”
陆英不是别人,若是是换了别人,被当朝皇帝这么说了一定感激涕零,但是这样的话陆英还是顾筱君的时候就已经听了很多,凌宣毅在乎她的感情她也知道很多。此刻不过是换了一个身份,陆英兀自慢慢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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