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娴看了左君墨一眼,自然明白他话语中的潜台词。
“若他当真有那抱负和恒心走科举这条路,将来像他大安舅舅那样平步青云,不管到哪里,凭借自己实力的人总是比别人更踏实一些。”
“这种时候,再有家中助力,便是如虎添翼。”
“怕就怕,在他以为自己无捷径的时候,有勇猛之心,知晓有唾手可得的功勋时,便会想要投机取巧。”
不管如何,这个爵位,必须是自己的亲孙子辰儿的,谁都不可以夺去!
左君墨沉吟了下,笑了笑:“娴夫人,实不相瞒,在过来的船上,我已跟大志说起了风棠封爵的事儿。”
“这孩子当时的反应,他的欢喜应是发自内心的,但这一路上他看书温习功课,却是丝毫没有松懈。”
“我看过他写的文章,文辞之间,坦荡开阔,应该是个好孩子。”
“当然,这些都是我的一己之见,娴夫人慧眼识珠,不管是什么样的人和事儿,必逃不过娴夫人的慧眼。”
左君墨清楚拓跋娴忌惮的是什么,所以最后,少不得拣几句拓跋娴爱听的来说。
拓跋娴摇摇头,“我老了,管不了那么多了,但有句话我却记得,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是什么样的人,日子久了自然会见分晓,不急,且行且看吧!”
……
接下来几日,拓跋娴也不进小佛堂了,很多时候都在留意大志的一举一动。
如左君墨说的那样,这孩子念书确实勤奋,这勤奋程度甚至比辰儿当时念书还要勤奋。
但可惜天赋方面不及辰儿,所以,即便他付出了几倍的努力,换来的成绩还是被辰儿甩开一段距离。
就拿乡试来说吧,同样都是中举,大志在扬州他们当地是榜一的前十名。
而辰儿,却是京城众多中举学子中的解元,第一名。
京城的第一名,这代表着什么?
只要辰儿保持这个水准正常发挥,三年后的会试必定能中进士,殿试中若是入了皇帝眼,长坪村便要再出一个状元郎了!
用百姓们的话来说,这是天上掉下了星宿,这是文曲星转世。
但辰儿这孩子,生来与众不同。
那么好的成绩,竟然离开了书院,去了乌巢湖练水军去了。
对于那些想要走科举的人来说,觉得惋惜,但拓跋娴却知道,自己的孙儿是文武全才。
考上状元又如何?到最后还不是想要搏一个为朝廷效力的机会?
而自己的孙儿辰儿,小小年纪便已得到了皇帝的青睐,委以重任。
皇帝或许还不清楚辰儿身上流淌的血脉也是大齐皇室的血脉吧?
有了这血脉,辰儿的将来,可不仅仅是乌巢湖中的一条小龙……
当然,这个秘密或许永远都不会让天下人知道。
也或许,会在某个特定的时候公之于众,这一切,就不是她这个老太婆能操心得了得,这是风棠和晴儿将来要面对的。
她这个老太婆现在要做的就是守着辰儿的爵位,不让别人觊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