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昼,刘氏娘家来人送分家礼了。
院子里吵吵嚷嚷,咋咋呼呼。
刘氏两个兄嫂带来的小孩子,满院子跑,嬉笑打闹。
对面东屋里,屋门依旧紧闭。
刘氏的老娘瞥了眼对面那紧闭的东屋门,返身进了灶房。
对正跟那炒菜的刘氏道:“你那公爹公婆也忒不懂事了,我们这老亲家过来了,也不出来打个招呼。”
刘氏嗤笑:“他们啥时候懂过事呢?哼,不来更好,等会赖在这不走,吃饭还得多添一双筷子!”
刘氏老娘点点头:“嗯,这话在理,不来就不来,不稀罕!”
……
吃过了早饭,杨若晴把床上的被单被被套抽了下来。
拿了棒槌和皂角粉,全都放在一只篾竹篮子里。
跟孙氏招呼了一声,拎着脏衣服出了院门。
今个不用去酒楼,她想趁此机会,把该洗的东西洗一下。
顺便,再把棠伢子床上也整理下。
老骆家。
骆风棠正在扫院子。
听到熟悉的声音喊他,抬头便见杨若晴走了进来。
“哟,还在扫院子呀?这还真是勤快。”
她笑着跟他打招呼。
骆风棠放下笤帚,朝她奔迎过来。
“晴儿,你咋过来了?”他问。
她瞅了眼他睡的西屋:“今个日头好,过来帮你洗下被单被套。”
“我自己洗就成。”他道。
她笑着摇摇头:“就你那笨手笨脚的,洗了等于没洗,还是我来替它们开开光吧!”
说罢,径直去了西屋。
他跟了进来。
她已站在床边,俯下腰身正把被单抽出来。
接着又开始拆被套。
“咱一块拆!”
他道,走了过来,给她打下手。
“你大伯呢?”她问。
“去了余家村。”他道。
“做啥?”她又问。
他道:“这不,毛塘挖好了,河水也引了过来,接下来就是弄鱼苗的事儿了。”
“余大福余伯伯说,他有路子弄到好鱼苗,我大伯就过去跟他谈去了。”他道。
“哦!”她点点头。
很庆幸自己把毛塘养鱼的事,全权托付给了骆铁匠。
这样一来,骆铁匠有了事儿做,有进项,她也省了不少功夫呢。
“今个在家打算做啥?”她又问。
他道:“打算打制一副木板车,回头弄条牛套个牛车。”
“往后鱼塘养起来了,往酒楼送鱼和豆腐更方便!”他道。
“嗯,这主意不错,咱有独轮车,有马车,还缺了一辆牛车。”她分析道。
“回头弄条牛来,既可以拉车,还可以为咱两家耕田。”
很快,被单被套就拆下来了。
两床,一床是骆风棠床上的。
还有一床是骆铁匠床上的。
她把它们一股脑儿塞进了篾竹篮子里。
一手拎着篮子,一手挎着一只木盆。
“得,我去池塘洗东西,你好好打制板车。”她道。
骆风棠道:“板车等下再打,我先送你去池塘。”
“嗨,这东西又不多……”
话音没落,她手里一空。
篾竹篮子和木盆全被他接了过去,他已迈动大步出了院子。
她抿嘴一笑,也拔腿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