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白了,王霸必死,现在主要就是在整理王霸之前那么多年横行乡里,欺男霸女的证据。
王雄和方舟的死罪可免但活罪难逃。
至于这搜罗证据需要多久,这由周县令说了算,而周县令呢,又是得到老姐的授意。
老姐说了,先过节,把王雄王霸方舟他们撂牢里让他们吃吃苦头,也让他们家里人着急去,等过完中秋节就该连本带息一起算账了。
但这些话小安不想跟爹娘这里说太详细,他们适合淳朴简单良善一些的东西。
几家欢喜几家愁。
老王家,王栓子这几日夜里受了凉,老毛病又犯了,学堂去不了,已经连续告了五天的假,而看今个继承了福伯衣钵的大夫旺生的推测,王栓子最起码还得在床上调养五六天才能下地走动,至于去学堂,那得是十天以后的事了。
“咳咳咳……”
一阵断断续续的低咳之后,王栓子靠在枕头上喉结滚动着,凹陷的眼窝里一双眼睛毫无焦距,“这趟看来没有半个月是好不了了,哎,又要厚着脸皮去跟晴儿那里延假,想想都觉得对不住她每个月开给我的那一千五百文钱啊!”
一年前在学堂看门,吃喝住全管之余每个月还有八百文钱的纯钱入账。
这一年来,学堂里教书先生和灶房里烧饭的几个妇人月俸都长了,那是因为他们干活都很卖力,教书也尽心,可自个这个半吊子看门的……竟然也跟着涨了一些。
虽然涨的没有他们多,但王栓子已经很感激了,感激之余又羞愧,因为他知道晴儿这完全看在亲戚的份上强行照顾。
“四哥五哥还有进小子他们也是亲戚,安排他们在酒楼和道观里虽是晴儿照顾他们,可他们却实打实的能帮到晴儿,可我这个姑父,说白了就是骆家的学堂在养着啊,这个月又要有小半个月没法去学堂,那一千五百文钱真是没有脸要。”
杨华梅端来药,侧身坐在床边轻轻吹着,听到王栓子这番自怨自艾的话忍不住数落道:“你自个都病得爬不起来咋还琢磨那么多?眼下就要紧的就是先把身体养好,来,把药喝了睡觉。”
王栓子挣扎着坐起身,杨华梅将药送到他嘴边,边喂边轻声道:“学堂那块的事儿你也不要老是琢磨,旺生哥说了,你这病得静养,心不能累,晴儿那边,我相信她能体谅的,我那侄女聪明又热心……”
王栓子抬起头,“就算人家能体谅,咱也还得去登门说一声,这是咱的态度问题。”
“你放心吧,我明日回娘家去吃我娘的寿宴,跟晴儿那说下,前两日她不是不在家嘛!”
王栓子点头,“对了,听说辰儿回来了?”
杨华梅点头,“嗯,夜里我娘家人都在骆家吃饭,原本我也该去看看我那侄孙的,这不,你病了,小黑和大白也不省心,我光顾着照顾你们父子几个忙到现在才收拾妥协,这个当口再去看辰儿,人家都睡了,索性明儿一块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