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刷几只碗小事一桩,不值当提。”
杨若晴趴在窗台边探着身子跟后院水井边的爹娘笑呵呵的说着话。
孙氏看了眼那窗台,“那上面有灰,还有蜘蛛丝,你要说话就来水井这儿,跟那趴着弄脏了衣裳。”
“我也去啊?方便吗?爹?”
杨华忠正埋头拾掇虾米,陡然听到杨若晴拿这话问他,汉子抬起头朝她这看来,黑堂堂的脸竟然红了,哭笑不得:“这闺女……这是说得啥傻话!”
孙氏也是又羞又好笑,嗔了杨若晴一眼,“叫你过来就过来呗,净拿你爹妈取笑。”
杨若晴屁颠着就跑到了后院水井边,在爹妈中间找了个空地儿蹲下身,也撸起袖子要去拾掇虾米,被杨华忠和孙氏默契而快速的拦住。
“我和你爹弄就行了,犯不着再脏一双手,你蹲着看就好。”孙氏道。
“没错,用不着那么多人。”杨华忠也道。
杨若晴笑得眉眼弯弯,于是抱着膝盖鸭子蹲,看着爹妈拾掇虾米,听他们拉着家常,许是先前堂屋里关于孙氏年轻时候坐月子的话题的后续影响还在,这两口子聊天的内容都是忆苦思甜。
从当初老杨家没分家的时候说起,两人一唱一和,说的都很有感触。
杨若晴蹲在一旁眯着眼睛听得津津有味。
不知道别人家的子女有没有这种体验,就是特别喜欢在爹娘干活的时候自己蹲在边上做个惬意的旁听者。
听着过去的事儿,里面也有自己的身影,虽然都是些说得滚瓜烂熟的旧事,可是每次一家人在一起重新提起来,每次的感觉都不一样,简直回味无穷啊。
这个习惯打从她十二岁穿越过来一直延续至今,十七年过去了,一点儿都没变,就喜欢蹲在旁边听,越听越有味儿,时间都过得好快,三斤虾米就这样不知不觉间给拾掇完了!
这么琐碎的事儿,竟然就这么于无形中给做完了,做完了还让人意犹未尽,你说怪不怪!
“他爹,这会子娘不在,我问你个事儿。”
快要收工之际,孙氏突然又拉住杨华忠。
“你是想问梅儿的病的事吧?”杨华忠又重新蹲了回去,反问孙氏。
孙氏愣了下,随即点头,“嗯,梅儿当真是头痛犯了吧?不是你为了安抚咱娘才故意那么说的吧?”
杨华忠哭笑不得,指着自己的鼻子问孙氏:“你觉得我这个人有那么多心眼子么?我向来都是实话实说的,除非一些特殊情况不得不撒个善意谎言。”
边上,杨若晴暗暗点头,杨华忠还真是那种比钢铁直男还要硬还要直的,用现代话来说,他是钢铁侠。
“梅儿的身子确实没有多大问题,我都在她床前陪她说了好几句话了,她气色看起来也没那么差,而且我后来回来的路上还遇到旺生了,也跟旺生那打听了,确实是月子里落下的老毛病,没多大个事儿。”
得到杨华忠这番更加详细的补充说明,孙氏也越发放心了。
“梅儿的头怕风这是真的,不过,一大半的原因八成还是被大白给刺激的。”孙氏开始诉说自己的猜测,环顾四下,确定谭氏没有往后院这边来偷听,孙氏接着往后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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