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现在处理的就是这样一件麻烦事。
攻城车还在路上——尽管是从巷战结束之后就立马叫人往这边拉,到现在也还没有带过来。
“这几座城还好,有攻城车就能拿下来。”沈沅叹气,再往前就不是这么好开的门了,有些是吊门,有些甚至是铸铁的,即使是有攻城车也打不开门,只能硬翻墙强攻了。
郁江月自顾自地缝东西,只是给自己找事情做。
她尝试了一下去救助伤员但很明显没什么用,倒不如做女红来得手巧,自然是找准方向进行努力了。
她就当是在实现自己的人生价值。
沈沅看她那么认真,放下手上的书,轻声说道:“你随军也不必做这样的事情。像陆姑娘就习惯看书。”
陆秦安扭头给他一個白眼。
郁江月点头:“可不做点事情无聊,我也不是一整天做这些。大多数时候我都是躺着的。”
郁江月也能自己给自己放松的。
沈沅凑过去揉了揉她头发——成年了就是盘起来的发髻,原本金蛾玉蝉在的话是由她俩盘,能编出很好看的头发。
现在是郁江月自己盘,能扎起来就很不容易了,所以松松散散,还有一缕头发落了出来。
揉捏的时候也是很舒服。
郁江月淡定缝完一针后拍开他的手:“讨人厌的家伙!知道弄头发多麻烦么!”
沈沅站起来,躲过她的进一步拍打,“我先走了!之后有机会我肯定试试!”
说完步履匆匆窜了出去。
他还会有事忙,郁江月还会有自己的事劳累,然后还会自己休息。
这么看随军也不算特别不好。
毕竟陪伴才是最长情的告白。
可当天晚上冲进来偷袭的人抱着炸药就是炸,认准了那几个大且看着就守军多的帐子,不怕死地点火炸了。
郁江月这才心惊肉跳了。
沈沅倒是没什么事。他本来就刚躺下,听到声响就起来,看着那人血肉横飞溅到他本来就不干净的帐篷上。
着实吓了人好大一跳。
沈沅赶紧去看郁江月那边,就看见郁江月裹着毯子愣愣地看着——她正睡着,突然砰的一声,帐子燃起来了,很快那帐子就几乎是没了。
陆秦安也懵懵地看着。
自有士兵扑火,搬开一些易燃物。
沈沅在火光下看见郁江月眼里还亮晶晶的,自然心疼,于是便道:“没事没事,人还好好的。你和陆姑娘去我帐子里睡吧,我去找谢滋远。”
郁江月点点头,摸了下眼睛,解释道:“震了我一下……真是骇人,现在心还不舒服呢。”
她轻抚着胸口,微张着嘴呼气。
沈沅点头:“没事没事,都好好的,快去睡吧,明天起来就没事了。”
郁江月把脸埋进他脖子里,抱着他大半天不说话,沈沅还想再安稳几句,郁江月却又起来了,小声道:“你快去找他吧,明天肯定要早起,我和安安一会儿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