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试的两位丫鬟已面对而立，各执一本同样的医书，默默的背诵起来。
一炷香灭。
夏鹤将书递给刚才的太监，笑嘻嘻问，“柳嫣姐姐先还是我先啊？”
柳嫣还在心里默念，假装谦虚道，“妹妹年少，让你先。”
“好啊。”夏鹤摇头晃脑背诵起来。
夏鹤的语速极快，像是唱歌一般。
执书的太监忙不跌翻书，脑袋飞快的上下晃动，眼睛都差点看不过来。
一炷香点了一半，她已经背诵了三十多页。
这可是很生僻的古医术，一般人无法看懂，更别说背诵了。
四周的人眼睛越瞪越大，嘴巴都能塞进一个鸡蛋。
柳嫣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手心冒汗。
直到一炷香尽，夏鹤背了五十多页才停下来，对着楚颜玉憨憨一笑，“公主，奴婢背得快把？”
“快给她喝茶。”楚颜玉笑得见牙不见眼。
春鸢赶紧递茶，夏鹤一口喝尽，抹掉水迹，转身一巴掌拍太监肩膀，“可有错？”
太监惊得跳起来，“啊啊啊……没错没错，全对了，一个字没错！”
“太棒了。”楚颜玉死劲鼓掌。
回神的吃瓜群众也禁不住鼓掌。
夏鹤得意环臂抱胸，“柳嫣姐姐请吧。”
柳嫣脸都绿了。
众目睽睽下，柳嫣咬牙，开始背诵。
但背得磕磕巴巴，生涩的句子，根本没有熟悉的逻辑，特别难记。
一炷香过，只背了二十多页，且错漏百出。
“夏鹤胜。”礼部侍郎大声宣布。
楚颜玉得意的冲着皇太后挤了挤眼睛。
皇太后乐了，“小精灵鬼。”
帝后努力控制面色淡淡，免得白雪莹太难堪。
白雪莹气得脸色铁青，指甲狠狠的插进木椅缝隙。
夏鹤竟然有一目十行的能力。
她着了楚颜玉的道了！
不行，画艺不能再让她搞鬼了！
白雪莹向皇太后、帝后福了福。
抢先道：“比试还需要有章法，有规矩，否则，下次让人如何比试？为了维持比赛次序，臣女斗胆恳请按礼部拟定题目比试。”
皇太后面带微笑看着白雪莹，没有吭声。
这孩子太沉不住气了。
竟然公然不敬。
楚颜玉就赢了一局，她就坐不住了。
之前，太高看了她啊。
帝后心里都非常高兴，可白家的颜面还是要顾及。
“雪莹说得及是。侍郎就按定好的题目来吧。”皇帝挥手。
反正爱女初战告捷，她开心了，皇后就开心了，朕也就开心了。
白雪莹松了口气。
她早知所有题目。
刚才，明明是楚颜玉使诈，否则，柳嫣不可能输！
柳嫣是她精心培养的人，未来将要随她入宫成为心腹。
如需要，她也会将她推上嫔妃之位，为自己固宠。
所以，琴棋书画都随她一起学的。
这次比画艺的题目是‘花’。
她练习一副百花白蝶图整整三个月，柳嫣一直随着她同练。
虽然，比不上自己精湛，但对付小小宫女，绰绰有余。
“臣女还是让柳嫣比试。”白雪莹说完看向楚颜玉。
她身边四大一等宫女，没有一个精通画艺的，就看她想怎么赢这局！
楚颜玉笑嘻嘻的一指。
春鸢身后的一位清丽女子缓缓站出来。
“本公主派熙玉宫的素衣出战。”
素衣？
白雪莹蹙眉。
没听说过。
看她身着青色八品女官袍子。
难道是……那个新任掌衣？
礼部侍郎喊了声，“第二场比试，画艺。题，花。”
吃瓜群众顿时兴奋起来，人头涌涌的都像看看难得一见的丫鬟比试。
上局出乎意料，憨里憨气的丫鬟文比胜了才气逼人的丫鬟。
这次，不知道会不会又出意外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