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康坊,柳条巷,曾经风靡一时的万花楼舞伎小樱桃的独居小木楼里,出现许多皂衣小吏。
经过一天一夜的蹲点守候,未能发现犯罪嫌疑人的身影,反而被寻花的雅客举报,于是万安县武衙派人过来。恰好刑部刀吏梅染守在附近,否则藏在屋里的红花会成员可就说不清了。
由于是人命案子,万安县格外重视,派来二十名捕快。带队的是一名年过半百的老捕快。随行仵作对尸体进行检查,他们得出的结论与苏瓶给出的判断差不多。
“那么苏大人以为,这案子是由刑部来办,还是让我们县里来办?”老捕快问苏瓶。
苏瓶手里拿着一张景教徒画像看了半天,越看越觉得画像里的人眼熟。
这张画像是从小樱桃的床头柜里发现的,而且还表了相框。
看来她很在乎这张画,或者说画像上的人。
景教具体是什么时候传入神州的,苏瓶也不是很清楚,不过可以确定的是,盛唐时期就已经有很多景教徒来到东方传教。
所谓景教,也就后来的基督教。而他们的绘画,与神州传统绘画手法不一样,他们更在乎写实。画像上的人浓眉细眼,脸比较瘦,越看越觉得自己认识,可就是想不起来是谁。
或许是画像上那人的怪异服装,混淆了苏瓶的记忆。
“尸体你们可以带走了。”苏瓶把画像揣进袖兜:“但这案子我会跟进,因为杀人者很有可能卷入另外一桩案子里。”
老捕快想了想:“那好,我们先把尸体带回去。将来苏大人有什么发现,咱们再一起探讨。”
老捕快左右看了看,赔笑着说:“老卒有个请求。”
“说来听听。”
“希望苏大人能出一份手续,就说这是咱们同时发现的。”说话间,老捕快递过来一份文书。
他已经写好了,只等着苏瓶签字。
苏瓶明白老捕快的意思,这案子发生在万安县境内,却被刑部先发现,多多少少有点说明万安县武衙失职。苏瓶没多说什么,提起笔签了字。老捕快道了声谢,带着尸体走了。
衙役们走远了,老捕快又返了回来,赔笑着看梅染。
梅染不知道老捕快要说什么,可通过老捕快的那副表情,她识趣地下楼去了。
这时老捕快才道:“刚才在坊署查过,这小樱桃是淮南瘦马出身,她没有能联系上的家人了。这样说来,这座小楼算是无主建筑。不知苏大人打算如何处置?”
苏瓶笑了笑:“这种‘好事’,难道不是京兆府接管吗?”
老捕快深沉地笑了笑:“我只是随便问问。”
老捕快抱了抱拳,转身要走,却被苏瓶一把抓住:“还没问老先生贵姓。”
老捕快名叫白忠时,五十七岁。用他自己的话说,已经有些干不动了,打算最近一些年就退休。可他混了这么多年,也没捞到多少钱。以前还是个从九品,因为犯了错,连品秩都没了。倒是县令觉得他能办事,便一直留在县里,当个胥吏。平时还是带着年轻捕快们出来办事。
“我以为这是一次不错的机会。若苏大人肯帮忙的话,这房子可以倒手卖出去。到时一定少不了苏大人的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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