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几个过来。”
突然,高台上传来二老爷唐宁的声音。
……
眼瞅着第六名唐氏高手被打下擂台,唐宁脸上笑容愈发僵硬。身边剑客米擎卸下长剑准备登台,却被唐宁一把抓住手腕。恰在此时,听得张虎在那边呼喊,唐宁心里一动。
苏瓶是安国公唐琼的姑爷,他输了,丢的不是唐宁的脸。唐宁微微一笑,招呼苏瓶三人来到面前。
听到呼唤,苏瓶不卑不亢,按照礼官吩咐,先给契丹王子行见国宾礼,再对大内总管胡荣行礼,最后以见家族长辈的礼节向唐宁行礼。
行礼过程中,契丹王子面无表情,一挥手,便算是见过礼了;大内总管胡荣倒是很客气,微微起身,抱住双拳还礼;唐宁作为家族长辈,没必要对晚辈还礼,他只是貌似泰然的坐在上头,还带着些许微笑。完全看不出,此时家族连败六阵给他带来的影响。
唐宁盯着苏瓶:“听张虎说,贤婿武功不俗?”
“小婿只学得一些不入流的拳脚,蒙铸城兄错爱夸赞,实乃过誉。”
“哦?是这样吗,张虎!”兵部尚书的目光突然变得锋利起来,瞪视张虎:“如此庄重场合,汝,哗众取宠焉?”
张虎立刻行礼回道:“侯爷莫听他谦虚,苏宝玉在武威时,那可是出了名的好武功。许多江湖好手慕名而来,几次比武,末将亲眼所见。”张虎抱着拳头说话,偷瞄般抬了一下眼睛,见唐宁依然沉着脸,张虎的头低得更深了些:“岂敢在这般场合,向侯爷举荐庸才。”
唐宁怒气不消,目光一转,落到林桐身上:“桐儿,你来说说,这苏宝玉的武功,到底如何?”
林桐恭敬道:“回叔丈的话,苏宝玉武功着实不俗。侄婿还听说,四大宗师的几位高足也曾去武威与他切磋,不分高下。”
“那好。”唐宁挥手指着苏瓶:“贤婿不要再谦虚啦。快去登台比试。”
唐宁板着脸,最开始装出的那种保持风度微笑也荡然无存。听他的口气,不是征求苏瓶意愿,而是命令苏瓶登场。
苏瓶再施一礼道:“小婿武功低微,面对如此国礼大事,不敢造次,还请叔丈大人另选贤能。”
“嗯?”唐宁一皱眉,目光变得冷峻,嘴角两侧的法令纹变得更深了,似有动怒之相。可他并没有发火,而是沉声道:“难道是怕了吗?国公府的女婿,也有怕的时候?”
闻言,女眷当中有几个人转头,其中自然包括唐梅,她目光中夹着复杂的情绪,她咬了咬牙,嘴唇翕动间不知说了些什么。憎恶表情转回头去,愤然撕扯手中绢帕。
大内总管胡荣笑了笑:“唐家姑爷。方才听林司马说,有四大宗师的高足与你切磋,可是真的?”
“是真的。”
“那说来听听,这个人是谁?”
“这……”
苏瓶有些犹豫,因为有些人在江湖上走动,是不希望报名的。其中就包括程万奴的徒弟“大霹雳手”陈千缶。
陈千缶与苏家少爷很是对脾气,比武过后,焚香磕头,结为兄弟。这才与苏瓶吐露门派,甚至还颇有隐晦地说,是在给皇室效力。
给皇室效力的消息,是不能说出去的。因为皇室豢养的武者,不能随便在外面交往。如果将他的名字说出,就毁了陈千缶的前程。陈千缶把苏家大少爷当知己兄弟,苏瓶不打算破坏这样的关系,于是道:“雷瘟乾门下弟子,步尘风。”
“哦?步尘风?”胡荣略一迟疑,惨笑一声问道:“你与他打了个平手?”
苏瓶不知他笑什么,只是回道:“只是切磋,对方并未使出全力,故而侥幸接住几招罢了。若是一定要分出胜负,某不是步尘风的对手。”
胡荣笑了笑,对唐宁道:“依咱家看来,唐家姑爷过谦啦。据咱家所知,步尘风出手,可从不留情。既然姑爷能与他打个平手,那面对今日之对手,当不在话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