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妇人有些语无伦次,说到这里悲从中来,忍不住掩面而泣。
一唯将茶几上的纸巾递过去,继续引导她叙述:“您可以说详细点吗?您女儿有多大?是在哪失去联系的……”
中年妇人接过纸巾擦擦眼泪,努力稳定下自己的情绪,深深吸口气缓缓说:“我先生姓江,你可以叫我江太太,我女儿叫紫玲,江紫玲,今年23岁,本来准备两个月后,和她的大学同学程隐结婚的,可是……一个多月前,她执意要陪程隐回去老家看看,程隐一直说不用回去的,他家实在太远,但紫铃坚持要去,谁知道……这一去就再也没有回来,而且……大约20天以前,我就开始做恶梦,我每天都梦到紫玲被关在一个小黑屋子里,她很痛苦的向我求救……哦,紫玲,我可怜的女儿……我看着她一天天痛苦,看着她一天天憔悴,却救不了她,虽然是梦,可是我知道……她一定出事了……”
“一个多月,您说程隐的家很远,也许只是家人多留他们住几天也是正常的,您为什么这么肯定江紫玲小姐出事了呢?”
“是这样的,程隐带紫玲走的时候就说好了,一个月之内一定会赶回来的,因为再过一个月就是他们举行婚礼的日子了,他们还有很多需要准备的事情,可是现在……离约定的日子已经过去一个礼拜了,他们一点消息都没有……还有,还有我的梦,最初我家先生也是劝我,说可能是因为担心过度,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可是……我现在越来越肯定那是真的,是真的,我女儿在向我求救……”
江太太的情绪又激动起来,她紧紧的捉住一唯的手说:“请你相信我,夏小姐,不是因为担心过度,不是胡思乱想,是真的,那种感觉非常的真实!”
一唯用另一只手轻轻拍拍她的手背,试图让她稳定下来:“我了解,江太太,您想想看还有别的线索?程隐的家具体在什么地方?”
一唯一边说着,一边在脑子里记录着整件事情的点点滴滴。
她没有在客户面前用笔或者电脑记录的习惯,因为她不想让来寻求帮助的人有种公事公办的感觉,尽可能的让客户能在她面前很充分的展示出他们本能的真实的情感,而她非凡的记忆,完全可以一丝不露得记住客户的叙述,在事后再做笔录。
江太太深深叹口气,继续说:“根本就没有人能找到那个地方,在他们应该回来而没有回来的第二天,也就是一个礼拜前,我再也忍受不了这种煎熬报了警,以为警方会有办法让我们早点和孩子们联系上,可是……一个礼拜过去了,紫玲和程隐还是连半点消息都没有,警方说……根本就找不出那个地方。”
“梦里的一切我都看得非常真切,黑暗潮湿的,没有一点生气的小屋子,紫玲一个人倦缩在墙角,痛苦而无助……但是,没有程隐,这么多天的梦里,都是一个场景,都只有紫玲一个人,不见程隐……”她沉痛的说着,很疲倦的靠向沙发后背,嘴里颇自念叨着:“程隐在哪?他把我女儿带去那么遥远的地方,怎么会……怎么会丢下紫玲一个人?他又在哪?”
对于女儿的担忧使这个妇人异常的憔悴,眼窝深陷,脸色苍白,因为经常流泪而肿起的眼帘……如果说她因为思念和担心过度,而每天做恶梦的话,并不是没有可能的事,但是……一唯暗自深吸口气,什么样的思念和担心能让一个人二十天来连续做着同一个梦呢?或者说这其中真有什么暗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