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智间走了没多久，聂尘又跑了下来，眼睛有些红，他一屁股坐在阿离的对面，问
“我以前虽不是好人，但也绝不是坏人，偶尔也做些善事；我爹怎么说也是个忠臣，没做过伤天害理的事，为何会家破人亡；还有今天那些无辜死于乱军中的百姓，他们又做错了什么，真的罪大恶极吗？天道好还？天道在哪里！”
聂尘悲愤的问道。
何一和阿离都被聂尘突然发问给搞懵住了，连一向满脑袋装满了自己的道理的小玄儿都被问的有些心虚的看看阿离再看看何一。
“这确实是个问题，我没办法回答。但是我仍然相信天道好还，相信天地有仁义。”过了好久，何一才坚定的答道，他现在觉得师尊的话一定不会错的。
“狗屁的仁义，我看你是被那个曹渊给忽悠傻了！你忘记了当初你差点死在他的剑下。还有今天，姬礼贤虽然不是个好人，但到底是对远水学宫有恩的，可这曹渊第一个跑去打开城门，这样的人说的话，你也信！”
“这话不是曹先生说的，是一个老头说的，以前我是不信的，但是后来我觉得他的话很有道理，所以我信。还有曹先生才不是你说的那样的，旭光城必破，他打开城门，是为了少死士兵，曹先生这样做是对的。”
聂尘说道
“这一定是曹渊跟你讲的吧。哼哼。你啊别有一天像我爹一样被那些假仁假义的鬼话给迷骗了，搞的自己家破人亡。这世道，只有恶人才能生存，只有你这种傻子才想着当好人，小心哪天不仅害死自己还害死家人。”
“那是聂哥哥的爹蠢才不是善良，我哥哥只是善良又不蠢！”
小玄儿很是生气的瞪着聂尘说道，她最讨厌别人说自家哥哥蠢的了，偏偏聂哥哥老是喜欢说，她有些生气了。
“说实话，我爹可比你哥哥聪明多了。他......”聂尘说道这里突然停住了。
他在做什么？
他现在竟然可以心平气和的讨论自己的那可恨之极的爹了，竟然还下意识的为那人辩护。
聂尘觉得自己有病，脑子有病，他的脑海顿时有些混乱，却感觉肩头被人重重一拍。
“嗯，我觉得小玄儿说的还是有些道理的。那个老头对我说过，慈爱会让人包容，更智慧，行事谨慎，勇敢。可你爹，好像跟这些都沾不上边，算不上仁。明明是自己蠢，非要赖给好人，过分了啊。”
何一被小玄儿的这一通话，又想起师尊的话，觉得师尊说的应该是才是真正的好人。
一个男人，如果智慧，包容、谨慎、勇敢怎么会让自己家破人亡，又怎么舍得杀死自己无辜的儿子，这得多蠢才能做出来的事，怎能有脸说自己是好人呢。
都是这些人，把好人的名声给嚯嚯了。
混乱中的聂尘被何一拍的惊醒，然后听见何一这有的没的说的，不由得有些恼火的说“你胡扯什么呢，什么时候好人跟智慧，包容、谨慎、勇敢扯上关系了啊，好人就是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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