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旭光城屠城一天,虽然没人会觉得这件事情有问题,更不会有人来就此责难他,因为他们认为世道本该如此,本就是没有光的。
世道就是因为这样而一天一天的乱下来的,要想改变‘本该如此’的世道,不是嘴上讲几句仁义就是可以的,必须得付出代价。
他曹渊相信仁义,相信光,以身殉道,让后来者踏着他的鲜血继续前进,怎么会不值呢。
“师兄啊,你又傻了吧,你觉得旭光城的百姓看到的是你的仁义?呵呵,如果我猜的没错,如今旭光城中的百姓心中感恩戴德的人是城主姬斯之大人,是他慈爱仁德,救他们于水火之中。”
“而你这个平日满口仁义的曹先生,却在关键时候不顾全城百姓的死活,打开了城门,险些置他们于死地,心中不知道在怎么骂你呢。”
“你今日跟着那个孩子去劝阻姬永贞,是想说你比姬侯爷,新城主姬斯之还要仁义?呵可,你这是在打他们的脸,败坏贵人的声誉啊。今日若不是那孩子的那一剑,可不能善终。师兄,你可记住,仁义慈爱的只能是贵人们,你可不配!”
曹渊闻言,只是淡然一笑,不可置否。
“师兄,你不会跟那个傻大个一样不信我的话吧。当年我劝他不听,一着急砸了他的锅,他不识好歹还跟我打了一架,不过先生可是说我做得对的。”
卫赐说道,当年陈震那个傻大个竟然自己开锅煮饭慰劳奉姬斯之家之命开通运河的劳工,卫赐劝不住,就把锅给砸了,当时陈震急得想揍他,还好他机灵,找老师撑腰。
如今他这个傻大师兄,又做差不多的事,真是愁死他这个小师弟了,怎么一个个的都那么不省心呢。
“城主大人姬斯之的仁义,也是仁义,只要大家看到得,又何必在乎是谁的呢。再说姬斯之背了这个善名,以后在旭光城行事,也会谨慎许多,如此更好。”曹渊淡然说道。
卫赐闻言默然不语,许久才沉沉的说道“难怪先生偏心大师兄,卫赐服。”
对于这个大师兄,卫赐第一次心服口服。
“我和你二师兄皆出身贫苦,比你比你这个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贵族公子艰苦许多,先生只是体恤我们辛苦而已,哪有你说的偏心。”
曹渊笑道。
这个小师弟,贵族出身,聪慧过人,在家中自然就很受宠爱,拜在先生门下,发现先生竟然不偏爱他这个小弟子,心中难免有些失落,平常就没少在先生面前告其他师兄的状。
“看来是我的错,谁让我出身富贵。哼,可我是先生最小的弟子,是你们的小师弟呢。”卫赐到现在都委屈。
人家的小师弟总是最受宠的一个,而他卫赐这样聪明可爱的小师弟,要财有财,要貌有貌,要智商有智商,每次出钱出力的为先生奔波,从不含糊。
这样的弟子,放在哪家师门不是当个宝。
偏偏他这个小师弟总是受师兄的欺负,先生还偏心。
卫赐正在曹渊面前撒泼打滚的叫屈,突然见曹渊神色微变,说“姬斯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