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伯庸很怕父母又要来一场情绪勒索,让自己乖乖听话,他颓然向父母跪下来,边哭边说。
"重考是为你们考的!我已经二十三岁了!之前爸爸说:[或许我去念看看,就会念出兴趣!]我也照做了!念了两年,找不到乐趣,越念越痛苦,真的撑不下去,再读只是浪费时间,两个科系都读过,更确定我想念商科!我会努力考会计师执照,将来开一间事务所,一样不输医生的!"
他想起为了达成父母的期望,硬是重考两年,真是身心俱伤,紧接着在许多人欢度大一、大二,参加各种课外活动时,他却总躲在图书馆读书,他悲怜自己,哭得一发不可收拾。
郑伯庸的父母听他一番真情告白,又见他哭得伤心,再也不忍心逼他。
最后两老私下商量,既然前后已经四年,儿子仍执意如此:"就让他照着心意走吧!至少他清楚自己要什么!"
他告诉李欢:"财经系毕业,当完兵,就一边在会计事务所上班,一边准备考试。"
李欢一脸佩服:"边工作边考试,很辛苦的。"
郑伯庸因为哥儿们结婚,是新郎挡酒团的一员,因为见到李欢,特别兴奋。
"是蛮累的,事务所经常加班到晚上九点多,回到家,还是撑着念书到凌晨两点,这是我答应父母的事,一定要办到!"
李欢对着他比赞。
郑伯庸告诉李欢:"会计师的考试制度是四年考七科,除了国文科要求超过平均值,其他五科都是六十分及格,结果我在第四年只剩下高会没过,于是全部归零再重考。"
李欢深表惋惜,同情的看着郑伯庸:"不要灰心,再接再厉。"
郑伯庸苦着脸笑了笑:"是啊。因为是自己的选择,没有时间怨天尤人,只是换了另一家几乎不加班的事务所,继续边工作边读书。"
李欢为他倒了一杯汽水举杯敬他:"先预祝你成功。"
郑伯庸笑着跟她碰杯:"谢谢。这杯喝了,不拼也不行了。下一轮考试一定过!"
这些年来,他总在元旦假期打电话给李欢,一如预期的,都让张贵樱挡掉。
不过他并不气馁,至少明确的知道,这电话簿不是空号。
更重要的是,还能确定李欢未婚。
如果她结婚了,她的家人不会只是告诉他:"李欢不在。"
因此,如同庄有为,他一直将李欢,当作心灵补给站。
郑伯庸早知道,这场婚礼会遇见李欢,心中期待已久,此刻又占住了李欢身旁的位置,一开始整个人轻飘飘,无法思考,直到过了十几分钟后,才渐渐平复了情绪。
一别多年,如今能再见面,还能坐在一旁并肩聊天,他眉飞色舞,正说得起劲,一脸红通通的庄有为,过来叫人。
庄有为非常尽责,喝了不少酒,他朝李欢笑了笑,随即垮下脸来,对郑伯庸说:"好家伙,你躲在这里。快来帮忙挡酒!"
郑伯庸心里累积了许多话还没说完,无奈任务在身,庄有为一把将他拉起,拖了就走。
他一脸不情愿,走几步便回头望着李欢,依依不舍的让庄有为拉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