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另一边,杨承文直奔母亲的宫殿。
“娘!”
他进了殿内,正好看见如侧妃满是悲伤的烧着纸钱。
‘那个良心被狗吃了的舅父,何德何能,竟使母亲这般伤心!’
纵然心中怀有不平之气,但杨承文知道,自己无论说什么,母亲都绝不会相信。
毕竟就在此前,两位舅父还曾帮助他招募亲兵。
如侧妃红着眼圈,虚弱的笑道:“明日就是先皇入葬的大日子,娘不能去你外家料理你舅父的后事,也只能在这里烧烧纸钱,聊表心意!”
“这件事,应该是王曲所为!”
杨承文迟疑了半响,将自己猜测的事情都告诉了母亲。
如侧妃几乎咬烂了贝齿,哭花了的脸上,流露出一丝恨意。
担忧她贸然行事会坏了自己和谢衔的计划,王曲的戒备心,杨承文斟酌着,想暂时先劝说母亲按压恨意。
“放心吧!”如侧妃看见儿子犹豫的面容,哪能不知道他心中所想,便吸了吸鼻子,强自打起笑容道:“娘不会在这个时候闹幺蛾子托你后腿的,你舅舅在天之灵,想必也能够理会我们的难处!”
杨承文这才眉开眼笑。
母子二人,又伴着温馨的烛光,商量起了如何排除异己的事。
……
天还没亮,王曲便被宫女唤醒了。
梳洗穿戴完毕,便又朝着久安帝的灵堂走去。
一路上,看见宫人们一个接一个的小奔着忙活手上事宜。
等他赶到灵堂的时候,里面已站了不少人。
他进去的时候,正好看见有个宫女在续点烛火,但估摸着是天冷的缘故,小宫女的手抖了一下,瞬间就将烛台扫落,灯油洒出,在地面燃起了大片火光。
“啊!”
“快灭火!”
惊呼声响成一片。
最后,有宫人抬了几桶水,将火扑灭,又迅速清扫干净。
而那个做差了事,弄出乱子的宫女被拖了下去,哭腔喊出的求饶声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久安帝的大日子,她做事这般不小心,纵然有些许人觉得罪不至死,可主事人又哪儿会有这般慈悲心。
王曲望向临江王,见对方脸上的神色淡淡的,隐隐有些郁色,似乎颇为不悦。
他歇了多管闲事的心。
因着刚才的乱子,此刻灵堂里面的气氛显得十分的压抑。
“皇上驾到!”
太监的阴柔嗓音拖得长长的,却打破了灵堂里的沉默。
“皇上!”临江王作为主持先帝入葬事宜的宗室,率先出去迎接。
众人也都跟上。
几步路而已,却多出了各种繁文缛节。
旋即,由信王这位新帝带头,给先帝下跪磕头。
轮到王曲之时,原本规规矩矩的杨宝柱,这会儿露出异样的神色,旋即他宽大的袖口里又丢出了一团红布,想假装成王曲所为。
上次他这么做过,后来王曲侥幸躲过了祸事儿,如今想必就没有那么好运气了。
然而,就在杨宝柱丢出那一团红布绸的时候,王曲顺手一接,没让那一团红布露在众人眼中。
冬日衣物繁琐,根本没几个人看见,看见的人也未必敢说出来。
王曲回过头,冷冷地看了一眼杨宝柱。
边关之行近在眼前,这人已经活不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