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曲叹息。
就在大半年前以前,他还只是个普通人。到了现在哪怕身份不一样了,却同样没有精通兵法。
以楼征对于战争的娴熟,他并没有多么大的把握能守住潼武。
哪怕有李巡等守将相助,也不一定能抵挡住因丧子而暴怒的楼征。
“……”
他说的这些,佘幽不是没有想过。
所以在此之前,她也作了安排。
“乌蒙攻陷了蒲津,定会搜刮城中的粮草,只要在这上面做文章……不仅能除掉杨承文,还可以借机削弱乌蒙的先头部落!”
佘幽从角落那里抱出来一个罐子,王曲探头看了一眼,里面都是些细小的砂砾。
“就凭这个?”他嘴角抽搐。
佘幽的提议他也想过,但在那之前,他们面临着一个关键问题。
“我们在粮草里面动手脚?”收买人手这个主意显然不可靠,粮草一事乃重中之重,蒲津城的守将绝对不会坐视自家的粮仓被人安插人手,安排看守的人,必定都是心腹。
更何况,就算佘幽想在粮草里面下毒,那些乌蒙国的人未必不会先找人验吃。
他将自己心中的想法说出来,佘幽却摇头,“我不是要在粮食上面动手脚,我是要在草料上做事。”
她微微笑了起来:“乌蒙缴获了战利品,必定率先检查给人吃的粮食,而喂马的草料会安排在其次。”
“等他们发现最重要的粮食没有问题,一定会惯性的认为,草料也没有异常。”
佘幽拍了拍罐子,脸上露出笑意,“到时候我的这些宝贝就有用处了!”
等乌蒙的战马吃了那些草料,一切就都尘埃落定了。
乌蒙以畜牧业为主,群养的牛羊马匹,一旦其中某一只出现了问题,譬如——长虫子,其余的也都会跟着遭殃。
“你这个罐子里面都是什么?”
王曲伸手进去,翻了翻砂粒。
忽然,感觉手指忽然一阵尖锐的疼痛,紧接着就是发凉,他连忙收回来。
只见指头已变得乌青,上面有个细小的血洞,一只细小的虫子正往里面钻。
“这是什么东西?”
纵然见识过不少毒药,但是这一类王曲还是头一回碰见,只觉得头皮一阵发麻。
佘幽放下罐子,抓着他的手指,不断挤压指尖的血液。
那只虫子极为刁钻,拼尽了全力往指头里咬,没多久便连尾巴都不见了。
指头只剩一个不起眼的小坑。
那种手指发凉的感觉又出现,王曲皱了皱眉。
“嘿嘿!”佘幽笑了一下,转而拿出一把匕首,在他手上划过一道,接着就是放血。
“真是活该,叫你乱动!”
她极为幸灾乐祸,同时也使劲的掳顺着王曲的手指,将刚才那只虫子从伤口挤出来。
在虫子钻出来的一瞬间,她将脚下的罐子踢过来,一下接住了。
看来得提醒一下府里的其他人,不能乱动佘幽的东西!
王曲心中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