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怎么办?”岳灵君只觉得头皮发麻。
要是自己女扮男装溜出来的消息让父亲知道了,免不了又是一顿家法。
……
“菜来啰!”
跑堂的伙计手脚麻利的端上了几道菜。
因在信王府吃过了,这会儿二柱和高志远其实并不饿,吃的就是个兴头。
“你与世子殿下频频提起王逸轩,是为了什么目的?”高志远问道。
在信王府中,二柱所说的那些话,他听得云里雾里。
如今趁没有旁人的功夫,不由开口询问。
二柱的笑容很平淡,“我只是看世子爷对堂哥感兴趣,故而多说了几句。”
高志远却是不信他这话。
在永安县之时,自己的这个表家兄弟,就常常做出一些令人意想不到的事。
如今到了京城,本应该谨言慎行才是,
可二柱却无故和世子说了王逸轩那么多好话。
若是自己没有记错,在荷花村,二柱曾经从侧面透露出他和堂哥关系。
这二人并不亲近,更没有什么兄弟情,断然没有和外人夸起的道理。
这样一想,高志远看着二柱的眼神更是充满了疑问。
二柱提防着他,始终没有说真话。
“你心里如何想的我不清楚,可王爷心细如尘,你若是想要谋害世子殿下,最后必定自讨苦吃。”高志远瞥了他一眼,略作警告一番。
但瞧着二柱那副好像认真倾听,实则没放在心上的模样,他心里微有些无奈。
心中只希望前些天赶路时,信王怀疑二柱杀了宝柱那件事,能够令他警醒。
俩人正打着哑谜,却是有个俊俏的小公子来到了桌前,看着他们二人,绞着袖口,不好意思开口的样子。
“两位兄台,可否借些银钱给小弟我应急,待来日岳某必定涌泉相报。”
岳灵君抱拳,故作豪迈的说道。
他极力想要表现得豪爽大方,可脸上那两抹羞红的脸晕,却是将心底的真实情态暴露得干净。
二柱不由一笑。
雄兔脚扑朔,雌兔眼迷离,双兔傍地走,安能辨我是雄雌?
可这‘岳小公子’耳垂上的耳洞,以及行走时的步伐,都已将她的真实身份透露出来。
身体构造不同,哪怕这位岳公子刻意跨了大步走路,仍是有几分别扭。
高志远却点了点头,“客气了,需要多少银子?”
这姓岳的小公子看衣着穿扮就是大户人家的,花点小钱买些人情,实则是赚的。
“不多,”见他这样豪爽,岳灵君的眼睛一亮,竖着食指喜道:“只要一百两。”
“一百两!”二柱失笑。
“你笑什么?”岳灵君有些摸不着头脑。
“一百两银子,足够寻常人家吃一辈子了,你这样开口就借,甚至连自己的身份都不说清楚,未免有些不妥吧!”
二柱看着她,笑着摇了摇头。
他现在怀里揣着一千多两银子,剩下的埋在荷花村三房废墟里的那些个碎银,是王老汉给的,他怕被李氏找到就埋得很深,前些天随信王走得急,也没来得及去挖。
倒是高志远给他的那一百两‘辛苦费’,他在埋藏的时候,顺手塞了一些到怀里,还没花完。
这时候一两银子的购买力,相当不错。
不过京城这里通货膨胀,一两银子能买到的东西,确实比在永安县能买到的要少。
“……”听到岳灵君要借一百两,高志远沉默了一会儿,对二柱说道:“借我一百两!”
他在信王身边做幕僚,每月能得些俸禄,可前头攒下来的那些银子,几乎全拿来给二柱了。
当时他的想法是:
等二柱被许知县杀害,自己抓住许知县的罪证后,自然可以将那些银子拿回来。
谁想到,许知县此人年纪大了胆子却小了,不敢派人去行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