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花楼确实是整个王城最繁华的地方,无论白天还是夜晚,这里都是一派歌舞升平的景象。
叶冉刚到门口,眼贼的伙计便飞也似地跑进去,自然不是惊喜和激动,而是一脸惊慌失措,心下思考叶冉是干什么来的。
叶冉今日的装扮少了一份深沉,多了几分明朗。一身雪白干净的衣服,腰带一束,将矫健的身材显露无遗。
刚跨进大门,王妈妈满脸堆笑从楼上下来,眼里却充满惶恐。
见叶冉坐在厅中央,未曾有人倒茶,立马甩手给了小二一巴掌,低声责备道:“也不知道先倒茶,回头跟你算账。”
叶冉能来这种地方,全万花楼的主与客都惊呆了,享乐的人,出来确认后立马都回到自己的房间,闲着的姑娘也都站在一旁欣赏这位传说中的英雄。
姑娘们都是只听过他的名字,听过他的故事,从没见过真人,今日不知什么风将他吹到这里,简直是做梦都没想到。
一时间楼上楼下都站满了百媚千娇的姑娘,这阵势犹如当年头牌夺魁时,前来一睹芳容的风流公子们。
王妈妈不知叶冉所为何事,心下不安,平日一张巧嘴,今天很是笨拙。
叶冉表情淡淡,可以肯定不是来为难的,王妈妈一改往日见人就媚笑的态度上前道:“不知叶将军到此,有失远迎,请将军责罚。”
姑娘们刚才还拘谨地一旁矜持地看着,不一会就七嘴八舌地说开了。纨绔子弟,他们倒是见过不少。但是这样人人眼中的谦谦君子,自然不能放过机会。
“听说万花楼有三宝,思……”叶冉突然忘记三宝的名字。
“思醉,银碎,琴师!”左青干脆地接句道。
老妈妈这才将嗓子口的心放了回去,既然是来消费的,那就不用担心了。
这叶冉果然与众不同,京中有头有脸的人也不乏多数来这里消遣的,但是王妈妈还是第一次遇到这样毫不掩饰,明目张胆地从大门走进来的贵客。
“叶将军屈尊前来,真是蓬荜生辉。”老妈妈谦虚道,“要不将军楼上请?”
“就在这里,一个弹琴的,两坛思醉,十碟银碎。”左青简洁地说道。
老妈妈自然不敢多问,随口喊道:“锦瑟,将梦蝶取来为将军谈一曲。”
人群中一名容貌秀丽,身材修长的女子福身应道,不多时取来古琴立在一旁等候吩咐。
叶冉的眼睛始终看着门外,许久道:“捡你拿手的谈一曲。”虽然面无表情,但是话语柔和,不似那些高官达人要么气势凌人,要么不怀好意。
他看了一眼左青,手指一划。
只见左青从怀里掏出一枚金锭放在桌子上,“弹得好,还有。”
其他女子都羡慕不已,那是金子,不是银子,老妈妈也眼睛一红,随手遣散其他人,自己恭恭谨谨地立在一旁。
那女子唯唯诺诺地谢过,在琴前坐下,不一会,一些可口的小菜并思醉送了上来。
叶冉见她没有动手,脸色似有些担忧便安慰道:“姑娘不必拘谨,只管弹奏。”
这样的安慰给人无限好感,那女子定了定心,似乎长舒一口气。
左青缓缓斟了一杯酒,依旧立在旁边,平常在外无论叶冉如何要求,他都不会与叶冉平起平坐,在家中倒是无所谓。但是今日或许不同,叶冉看向他道:“坐下,一个人喝酒太乏味。”
琴起,叶冉端起酒杯,浅尝一口,他实在尝不出酒的好坏,毕竟不好酒的人,喝不出陈年老酿,还是新坛开封,倒是他们嘴里的银碎让自己颇为期待。
刚刚叶冉说出银碎十碟时,老妈妈是吓了一大跳的,但是她又不敢发出疑问,从来没人一次性要过这么多的,毕竟吃不完糟蹋银子,那价格不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