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冉眉峰生冷,脸色阴沉,速度极快捏住褚时的脖子道:“王前御侧你舞刀弄剑已是死罪,还咄咄相逼一个手无寸铁的女子,招招致命,你认为我叶冉是死的吗?”
那人脸部扭曲,刚才看热闹的人群顿时寂静一片,使他嗓子里发出的声音格外刺耳。
庸侯慌忙上前,“叶将军,手下留情。”
叶冉将那人掀翻在地,面向平庸侯道:“侯爷这是唱的哪出?看侯爷这意思,莫不是要让叶某打一辈子光棍?”
褚夏也惊住了,他没想到褚时会如此没有分寸?正欲解释时却看见叶冉已经转身。
叶冉弯腰捡起被一分为二的面具,走到还躺在地上的褚时身前俯视,片刻后拇指一弹,剑芒抽出半寸。
“叶将军莫要动怒,久闻谢大人厉害,今日只是切磋而已。”平庸侯一看叶冉动剑,觉得事情不妙,委婉地解释道。
“刚才叶冉的一番话侯爷似乎听得不是很明白,难道在下有何处得罪侯爷?”
“这纯属意外,意外,叶将军国之重臣,本侯仰慕有加。”
都知道叶冉平时不配剑出行,更知道一旦剑出鞘,必要见血,这是起了杀心。
“庸侯放心,在下也只是切磋而已,这玄冥剑一直都是饮敌军血,还未尝过自己人的,我定当小心。”叶冉面不改色,脸上恢复往日的平和,“如若失手,也请侯爷莫怪。”
“小儿怎能与将军比剑,那不是班门弄斧?请将军不要和他一般见识。”庸侯有些着急,心中痛恨褚时这个时候老虎头上拔毛。
“承蒙侯爷看得起,我也不会吝啬,若论剑术,在下确实可以指教一二,”他轻哼一声毫不客气地继续说道:“不过剑术的要领是次要的,为人的道理才是主要的,听说宠子如杀子,庸侯且莫过分疼爱而疏于教导。”
褚时不高兴地站起来说道:“不过是切磋而已,叶将军不必占着军功,这般咄咄逼人?”
“切磋?找她切磋,问过本将军吗?”叶冉的目光向来温和,看人总是柔柔的,可是现在那眼神可以杀人,说话的一瞬间又上前掐住他的脖子道:“以后谁敢找她切磋,本将军就找谁要命。”
面具是太后所赐,如今被毁,赵雍脸色十分不悦,当即表态既然毁了,也是天意,这件事责任明显在于褚时,于是表明谢无欢以后不用带面具了。
这件事可大可小,赵雍显得十分为难,如若追究,谢无欢与褚时都逃不掉处罚。最后谢无欢被罚了半年俸禄,褚时禁足一个月,并规定以后进宫不得佩剑。
太后对褚时十分偏爱。赵雍料定此番安排即便太后不满,也无法发作。
谢无欢面具脱下,清丽脱俗的容貌也为人震惊,之前青面獠牙的传言不攻自破,偶尔引来一些羡慕嫉妒的目光,偶尔又引来一些不解和疑问,有些人仔细看,有些人掩唇议论。
第一次这样毫无枷锁地仰望天空,脸上所有的毛孔都自由地享受着空气,心里有了重见天日的酸楚。
叶冉在纵目之下脸色难看地离开,也未曾搭理任何人,包括谢无欢,看着他远去的背影,谢无欢心里一时五味杂陈。
所有的人都认为这是场失败的聚会,只有王后嘴角略为一勾,眼里浮现出似有若无的笑意。
她笃定叶冉看起来在维护谢无欢,但是眼里愤怒的根源实则来自谢无欢本人,那种情绪被元弗捕捉到了,两人同去荆州关系并未好转,似乎矛盾更深,便用心安慰了一番元箐。
他不信叶冉能做主,不信冉星云会让唯一的儿子娶这样一个人做正妻,所以元箐是有希望的,她倒是希望叶冉这样当众承认,待到他日不能兑现的时候,对谢无欢的打击才是致命的,就算她脸皮再厚,恐怕都无脸活在人世。
赵雍携元弗离开,他还要急着去长乐宫,所以此时也无意逗留,其他人也随后散去,唯独谢无欢还站在那里。
谢琦脸色却异常的好,缓缓走来,提起她的琴道:“走,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