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无欢靠在门口,双臂交叉,一副慵懒不屑的模样,见两人打的有模有样的不觉好笑说道:“叶将军不会这么晚特地来找贺全切磋的吧?这难解难分的样子,让人好奇?叶将军真的看上贺全了?”
其实这次两人真的是比武切磋,自贺全去了西山后很少回来,今日一回来便听说谢无欢去了凝露山,于是就这样偶遇叶冉了。
叶冉和贺全听她说话,都各自收剑,贺全被她的话说的哭笑不得。
叶冉气的不行劈头盖脸一顿怒火,“你一个女子出门不带丫头,你带他做什么?”想想这句话实在矛盾,毕竟谢无欢以前出门就经常带着贺全,只是以前能接受,现在不能。
“我和叶将军一样,”她随手拽了一根草衔在嘴里悠悠走过来说道。
“和我什么一样?”
“看上他了。”她指了指贺全,却被自己的话逗笑。
“你,”叶冉看她无比轻松,根本不在意他快要气炸道:“不知羞耻。”
“谁不知羞耻?”她又笑了笑道:“以前传闻叶将军阴阳不碰,没想到传闻这般不可靠,原来你男女通吃?”说完认真地凑到叶冉面前啧啧两声。
“你为什么单独带他出来?孤男寡女成什么样?”叶冉依旧抓住关键,非要逼她说出原因。
能有什么原因,凝露山谢无欢从来都是一个人,这次纯属贺全自己来的。
“我带谁管你什么事?”谢无欢话锋一转说道:“莫不是三军都不够你管的,还想探手太师府?”
“你说管我什么事?”他转到谢无欢面前说道,但想想又不知道管自己什么事。
“凝露山是个好地方,在这里不到万不得已我是不会跟谁动手的,”她抽出口中的草,两指之间瞬间出现一朵淡淡的烟雾,这是一种赤裸裸的警告:别惹本姑娘。
想想停下脚步背对门外道:“山下切磋去,别扰了我家人清静。”单袖一抬,门砰的一声将两人关在屋外。
两人呆立,不知何去何从,贺全两步上前在门槛坐了下来,赖定了。叶冉也跟着叹了一口气坐在另一边问道:“西山适应的怎样?”
贺全未答,看向星空,叶冉准备再问时,发现灯下的贺全流泪了,他一惊,顿时将要问的话吞了回去,也看向星空。
“你是她什么人?容家的人?”叶冉许久才问道。
贺全别过头看看叶冉,似乎也没有觉得惊讶,“是的,我也是容家的人。”
两人又沉默许久贺全说道:“我父亲是容府的大管家,母亲是容家大公子的奶娘,我还有个姐姐,原本她们应该很幸福,原本我们应该都很幸福,可是一夜之间全变了,”心头压抑了多久的痛苦,一下子随泪水决眶而出,男儿有泪不轻弹,这些年一心只想活下去,找到想找的人,从来没机会没心思流泪。
“略有耳闻。”
“叔父带我乡下收租,逃过一劫,唉!”他吞了一口眼泪又叹了一口气,“那时候好难,和叔父找了她多少年,呵呵!”喉咙卡住了一会,低下头继续道:“叔父临死时让我一定要找到她。”
又一顿沉默,风清凉摇晃着头顶的灯笼,“你知道吧?”贺全指了指东边说道:“容家被抄,那时候老皇帝对她下了追杀令,生要见人,死要见尸,她和夫人躲在这里,白天不敢出去,夜晚去找吃的,七岁,从这里抹黑跑很远,有时候空手而归,幸运的时候会有半块馒头,你知道吧?”他连连说了几个‘你知道吧’,“栖翠说她腿上有两个深深的牙印,狗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