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的叶冉才十四五岁,连用两计将原本处于劣势的局面扭转过来,最后又亲自率军洋装溃败,诱敌深入,歼灭了对方几千精兵,还拿下了大将人头。
“将军可知叶元帅为何十年甚少回京,即便没有战争,他也留在边关?”谢无欢淡淡地问道。
“叶元帅以国事为重,穆呻佩服。”当然穆呻也听过坊间的八卦新闻。
“东边的蜀国虎视眈眈,为何不敢轻易率军蒙山?”
“有叶元帅在,凉他也不敢?”穆呻恭维道。
“叶元帅用这十年的时间,将东西北险要关口布妨的滴水不漏,即便没有战争,他对自己与手下的要求都从来不会懈怠。”谢无欢语气严肃起来,“每一天都是以最积极的态度对待可能发生的入侵。”
听到这样的对比,穆净终于忍不住讽刺道:“没想到谢小姐如此心胸,看样子对刚刚将你退婚不久的叶元帅崇拜的很。”
“放肆……”其中一位陪同怒道,随即被谢无欢制止。
穆呻痛斥了一顿,又恭恭敬敬地道歉一番。
谢无欢拆开折扇走到穆净面前毫不客气地说道:“你是穆府的嫡长子,要随时记住自己的身份。”
“特使息怒,大公子实则佩服您就事论事的态度,也佩服叶元帅的丰功伟绩,只是话语欠妥。”其中一人委婉解释。
谢无欢笑道:“本特使与叶元帅是有些私人恩怨,但公是公,遗憾的是这里总是有人公私不分。”
“是我说话不妥,特使莫怪。”穆净不情愿地道歉。
谢无欢继续站在刚才的位置上,迎风看着操练的将士。自己今日站在这里,大家都有三分懈怠,更何况平日里如何糊弄真说不好。
谢无欢脸上的表情,不是赞赏,不是钦佩,那是一种忧虑。
训练场内的喊杀声倒是震耳欲聋。士气足,力气不足,动作也不够到位。这些谢无欢看的真真切切。
作为习武之人,明白今日的随意都会成为日后丢命隐患。更何况掌握国门钥匙的军人?国家每年要花大量的财力物力,得到的却是大家这样的态度,实在让人担忧。
午饭原安排回穆府,却被谢无欢临时改在军中。她想了解军中的饮食。
随同人员苦不堪言,说实话,多年来未曾经历战事,所以早就忘记了风餐露宿的滋味,养尊处优的日子过惯了,一时还真难以适应。
谢无欢向来也不受大家闺秀的教养影响,加之饭量不大,所以这一餐占用的时间很短,当然这也是大家希望的。
走出饭堂,大家也小心地陪在身后,原本谢无欢让其他人等无事可以退回。可是谁也不知道她是真心还是假意,也都不敢真的离开。
谢无欢并不关心大家的吃食如何形成,她更加关心吃完后收拾下来的东西。于是去了陇水间。
穆呻没拦住,随着一阵刺鼻的怪味扑来。谢无欢停下脚步,看着其中几人捂着鼻子道:“不愿意过去的人,就留在这里,我不过随便看看。”
穆净压低声音道:“果然是个出生低贱的人。”
这句话谢无欢也许听见了,也许没有听见,但是她知道穆净嘀咕了一句,便说道:“大公子未曾见过这等场面,着实委屈,既如此,本特使已经说了,不必跟着。”
穆净一愣,不再言语。
之前来的特使,都是吃吃喝喝,所谓的参观也是随便走走,从来没有像她这样婆婆妈妈,不按往常。
谢无欢稳步往前,不一会停在一水桶旁片刻后,闷声不坑地往回走。
穆呻也加快步伐朝她看过的那个桶走去。半个白花花的馒头飘在汤水上,穆呻差点气炸,但并未发作,转而跟上谢无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