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冉回头一看,心中叫苦,自己还没有准备,就碰上了,如何是好?正琢磨各种开场白时,谢无欢已经到了跟前,尴尬片刻。
“呦,两位舍得回来了?”栖翠先开口,她向来口无遮拦,以为有小姐撑腰,天不怕地不怕,谢无欢瞪了她一眼,也没有让她收敛下来,哼了一声道:“还以为在蒙山生根了。”
“小柒多久不见,对我们是不是有什么误会,谁还想赖在蒙山不成?”左青摸了摸头,“这不没办法,少帅你说是吧?”
“蒙山自然比王城好,我听说叶帅最喜欢边关呆着,”栖翠翻了一眼,她可不管那人是谁,别想用什么身份来压倒小姐。
“栖翠,小柒,”谢无欢眉头略为一皱,硬着头皮上前道:“能与叶帅左将军这里相逢,想必边关已稳。”停顿片刻后又道:“下官替君上引渡寺传达礼佛之事,真巧碰上。”
左青马背上的袋子里发出微弱的喘息声,谢无欢顺势看过去,惊讶片刻又问:“这,这抓两只野鸭...”
叶冉低头尴尬笑道:“野鸭?额,抓两只回来炖汤,尝尝鲜。”
左青也跟着笑起来,笑容十分诡异。
谢无欢与栖翠对了一眼,心照不宣。都说叶冉这么多年光赏赐就已经富的滴油,库房里奇珍异宝,城外的良田美宅也是让人艳羡不已,谁知空有面子,幸亏退了婚,要不还不定过什么苦日子。
“没想到堂堂的将军府,伙食不大好,还是将军本就吃惯了野味?”谢无欢一脸嫌弃。
栖翠也特地瞅了瞅压低声音道:“小......公子,那好像是鹅。”
“鸭,鸭,绝对是鸭。”叶冉强调。
见两人又低头憋笑,栖翠又翻了一眼好像想起什么似得,问道:“咦,奇怪,怎么就你们两人带着两只呆鹅回来了?”故意左看右看找了一圈,“那个会酿酒的姑娘呢?叶元帅怎得没带回来?”
“栖翠,不得胡说。”谢无欢看着扭头翻眼的栖翠压了一句道。
管不了鸭还是鹅左青接上栖翠的问话,“你是说潋梦姑娘?”左青有些遗憾地道:“她已经不在了。”
谢无欢一惊,完全放下了为官的稳重,急忙问道:“什么叫不在了?”
叶冉此刻知道她是女子,自然没了醋意,想她也是出于担忧,于是很艰难但又非常坦荡地答道:“我杀了。”
这三个字将刚刚气焰嚣张的栖翠脖子都吓短了半截,往谢无欢身后挪去。
然而谢无欢的反应慢了大半拍,愣了半天,“你,,为何?”即便有什么过错,也不应该说杀就杀。
“谢大人,她是细作,”左青解释道。
虽然事实证明那人该杀,谢无欢一时半会还是难以接受。
“手无寸铁的女人......”谢无欢自知将要说的话不妥,便不打算再继续。
“谁说手无寸铁的人一定不如手握刀枪的人?有些人的杀伤力根本不需要寸铁。”谈起潋梦叶冉的语气是冷的,脸上刚才的笑容也消失不见。
谢无欢心头一紧,替潋梦可惜,她曾对眼前的这个男子情意绵绵,抛开敌我对立,她确实温柔体贴。又觉得叶冉并非如自己想象的那样,温柔和蔼。
也许每个的性格都会有多重,软起来比谁都软,狠起来比谁都狠,只是不要触碰原则,显然她触碰了叶冉的底线。
谢无欢心中有些乱,有些难过,遂招呼都没有打,便超前走了,叶冉追了上来拦住。
“你等等!”谢无欢停下,叶冉道:“谢大人在蒙山半年,今日见面却是这般冷淡,是不是太不近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