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冉半蹲在一只不大不小的简易铁笼旁。
“少帅?你不是为了谢小姐回来的?”左青看着叶冉认真地喂着那两只野鹅,心中不解。
叶冉除了回来的时候拜访过谢府,至今没有动作,且对夫人安排的各种活动也是三推四就,并不完全排斥,比如今天廷尉府的一出戏。
那两只鹅在路上奔波了好几天,差点断了气。回来后叶冉便将它们养在这里,天天亲自喂食,好不快活。眼见几日下来,不仅将瘦了一圈的肉补回来,还长肥了不少。
叶冉将笼子里的水换了干净的,嘴里悠然地吹着口哨,似乎将与谢无欢的不悦抛到了九霄云外。
那两只肥鹅欢快地扭来扭去,阳光透过花影重重叠叠地洒在他身上,那俊美的侧颜确实让人难以抗拒。
叶冉伸手撩起盆里的水,又接过左青递过来的手巾,两人一同在不远处的石凳上坐下。
桌上几幅美人画像在阳光下格外炫目,旁边一本三十六计正被风翻开几页,左青瞟了一眼——欲擒故纵。
“少帅是想对谢小姐欲擒故纵?原来如此。”左青肯定地说道,眼里还有些小骄傲。
叶冉一口茶喝了一半差点吐出来道:“不错啊,还知道欲擒故纵?”
左青坐下又将叶冉的瓷杯斟满道:“少帅只去了一趟谢府,今日又见了元小姐。那谢小姐一直跟我们有些不对眼,这样一来会不会适得其反?”
叶冉放下茶杯,叹了一口气道:“我喜欢的人,等了这些年,不会擒只会求。求一心,得一人,此生足矣。适得其反并不是我希望的。”
“少帅去见别人,那谢小姐今日明显不悦。”左青提醒道。
“母亲与叔父对她不满,门第,出身,背景以及京城对她的诋毁是横在我们中间的一道坎。我刚刚回京,还不能太过强硬地表明心意,这样只会让家长更加反感,更加阻挠。”叶冉难得这般详细地说出缘由,
“那倒也是,总不能为了她连母亲都不顾。”左青顿悟,年轻人很容易将事情做成两个极端,要么逆来顺受,不争不取,完全凭父母做主错过最爱。要么将事情做绝,与家庭断裂,最后凄惨收尾。
叶冉对谢无欢无疑非她不可,可也不能伤了母亲的心,这事叶冉得找个两全的办法,所以母亲的安排,三场退掉两场,半推不就缓兵之计也。
“他们反对,我也不能硬着来,不能让她在不被接受的情况下嫁过来,将来我征战在外,她在家免不了要受人脸色,过得委屈。”叶冉笑笑。
“少帅考虑的果然周全。”都说大事者不拘小节,实则成大事者,处处彰显细节,左青的恭维真心实意。
“回来的第一件事自然是去谢府,一来心中疑惑要解,二来要让太师知道我的心意,后面的事情慢慢来吧。”叶冉从前到后终于解开了左青的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