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冉一惊,愣在原地。
谢无欢嘴角微微出血,就在大家都呆傻的时候,那少女竟然抽出元箐手上的剑刺向栖翠,叶冉还陷在刚才的一掌中,谢无欢一晃,剑直直刺入谢无欢的肩膀,顿时血流如注,好在那少女力道不均,加之谢无欢及时封住血脉。
叶冉上前被栖翠推开,她边哭边扶着谢无欢走到那名少女跟前,“那柄折扇对我尤为重要,你若是拿了,还给我,今日之事一概不纠。”谢无欢吞了一口气说道:“保证不纠,否则他日若我知道是你为之,天涯海角不死不休。”她伸出粘满血的手,颤颤悠悠悬在半空。
栖翠一直哭个不停,叶冉几次上前都被推开,他像个傻子一样不知如何是好。
谢无欢咽着心口的甜腥味,许久抬头对着叶冉说道:“此事到此为止。”
那名姑娘也吓傻了,半天从怀里掏出纸扇递过去后拔腿跑了,栖翠恶狠狠地看向叶冉:“你们高尚。”口哨一吹,两匹骏马踏尘而来,栖翠顾不上别的,快马带着谢无欢离开,留下叶冉呆立原地。
他将元小姐送回,从太师府打听谢无欢的伤情,未得到任何消息便心事重重地回去了。
谢府一阵混乱,直到天黑大夫才慢悠悠地出门交代,说是失血过多,一时恐怕醒不来,好生照顾,并无生命大碍。
谢夫人抽泣半天也没有问出同样哭哭啼啼的栖翠,贺全坐在花园外十分自责,原本要跟去的,太师则踱来踱去恼的要命。
直到谢无欢烧退了以后,临水阁的人才陆陆续续的离开,第二日上书房便收到消息说谢无欢抱病,暂不能当差。
赵雍也未曾放在心上,因为谢无欢每每不想来都是这个借口,于是命小厨房做了一些糕点送去,还颇为讽刺地让她安心静养。
谢无欢睡睡醒醒好几天,叶冉在外立了好几天。终于完全清醒过来,自己跟谢夫人解释那日如何不小心被人暗算,自己大意等等,栖翠站在旁边真想把实情说出来。
叶冉知道谢无欢并未告知宫里实情,要不赵雍对自己不会有好脸色。
个把月过去了,谢无欢依然没有出现,叶冉每每下朝都从太师府门口绕道回去,多次想进去询问,只是看见紧闭的大门,心中发虚,而谢渊和谢琦也是口风甚严。
这日刚转过街角,便看贺全跟着谢无欢出门,可是过了一会贺全又回去了,看样子谢无欢要单独行动。
凝露山下,谢无欢将马拴好,轻踏树叶飞向朝东的悬崖下方,又蜻蜓点水踏着波纹来到悬崖与深潭交界处。
稍顿片刻便借着各种树枝直上半山腰一灌木丛,按理伤筋动骨一百天,更别说这才个把月就使用轻功,好在轻功对她来说已经不是这点伤能够打压的。
谢无欢来到半山腰,迎着风和阳光,半躺在树枝上,天空蔚蓝,飞鸟成欢,白色的衣袂在空中飞扬。
叶冉担忧之余不免后悔了一番,过了许久又见谢无欢飞上崖顶,他在山下安静地等了半天,却等来了家仆将马牵走。
太阳快要落山时,叶冉从西边不易察觉的小路上到半山腰,才知道这里有座小院。
大门半开,谢无欢提着一篮子野花往后山去,此时跟上去一定会被发现,于是叶冉带着疑惑等在原地。
天已渐黑,谢无欢才慢悠悠地回来。
叶冉压低气息提身跳过院墙,屋里有微弱的烛光,他心中莫名有了点兴奋,好奇又惊讶谢无欢到底在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