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星云心下考虑莫不是诓骗自己?大夫不仅未曾查出中毒,而且满脸犹豫,那神色让她当时慌了,以为大事不妙。怎地这谢无欢说的如此轻巧?
她疑惑地问道:“中毒?那大夫为何没有诊断出?”但是无论如何也不能当着谢无欢的面质疑她的一片好心又道:“真是庸医,还硬说是什么邪祟。”她差点将儿子唯一在意的花树给拔了。
“可能是伤风在前,大夫诊断时,并未中毒。”谢无欢解释。
“只要没事就好。”冉星云松了一口气道。
“叶公子的病就是普通的伤风而已,不会传染,夫人放心。”谢无欢谦卑有礼,话语温和。
冉星云觉得十分亲切,难为她一个未出阁的女子能放下成见前来,即便不能治病,前来探望也比那些假意作态之人好的多,更何况传闻此病传染。
冉星云留她吃过饭再走,谢无欢好意谢过带着栖翠回府了。
左青送走谢无欢,回屋坐在叶冉床前道:“少帅,走远了。”
叶冉睁开红红的双眼,在左青的搀扶下慢悠悠地靠在床头,可能是碰到扎针的地方,肩膀一僵,眉头一皱道:“这女人果然不能得罪,扎起针来都不怕人死。”说完又转了转脖子道:“扒在那里,脖子差点扭断了。”
左青端过来一杯水道:“少帅非要吃这份苦?”
叶冉眯眯眼,松松筋骨道:“这点小苦吃了,说不定能有大用处。”
左青等他喝完,心想这人为了创造机会让母亲认识谢小姐竟然连自己都舍得下毒,果然是狠。只是这万一效果没达到,反而白吃了一些苦,不是划不来。
“你刚才乱喊别人的名字,谢小姐听后脸都绿了。”左青有意提醒刚才那一声会不会前功尽弃。
叶冉递过茶杯用衣角擦擦嘴道:“是红了吧?”就算她不知道自己喊得是谁,至少第一反应习惯性地会想到自己,至于反应过来后脸色如何,他也顾不上。
红的,绿的,白的,各种颜色,反正就是脸色不好看。
“不过刚才你那戏演得不错,你不知道小柒当时那眼神,乖乖,不是我及时拉住,后果不堪设想。”左青忙不迭地讨好。
叶冉难得笑出声道:“生怕她家主子吃了亏。她主子不是让她别和一个要死的人计较?”
“病人,别和病人计较。”左青纠正道。
谢无欢能来,证明一切正如叶冉所愿,自己的母亲不能接受她完全是因为身份和对她误解所造成的,而今,应该从内心对谢无欢有所改变。
“两人竟然在我的床边算计怎么报复我,以为我没听见。”说完对左青道:“去弄两个鸡腿来补补,晚些时候告诉母亲,说我被谢小姐一通折磨已经好多了。”
左青有些愣,不知他说的到底何意,到底该如何回复,站在那里茫然不知所措。
“哎呀,傻啊。就说我被谢无欢扎好了。”叶冉顺口道,见他还是立在那里不动,又一阵狂笑说:“跟母亲说,我已经被谢小姐救活了,已经好了,请她放心。”
刚欲出门,便看见冉星云已经下了台阶,与自己不过几步之遥。他慌忙大声道:“母亲怎么来了,正打算去回禀您。”
“远儿如何?”冉星云未等回答已经进屋,看见叶冉脸色好转,睡得也香,才放下心来。
“谢小姐刚刚用过针,少帅睡得踏实了。”左青垂手立在一旁。
冉星云抬手摸了摸儿子的脸,眼睛湿润。左青急忙安慰,冉星云拭去眼泪问刚才为何谢无欢眼睛也红红的。
“刚才或许是扎针时,看见少帅后背的伤,但问她,她只是说眼睛飞了东西。”左青道:“奇怪,这屋里能飞什么东西?”
冉星云若有所思,又看看儿子,默默陪坐了好一会才叮嘱左青好生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