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你能不能别说红字儿?这他姆是要杀头的事儿,我说,你能不能去找别人?”王教授比袁书大十几岁,吓了一跳。
“你不干就算了,今天晚上我在这里睡一晚。”
“不行!”王教授立即反对。
“我住一晚上都不行,亏我以前...”黄师傅立即黑脸。
“今晚必须喝酒,还睡个屁。”
“墙上的画呢?”黄师傅忽然发现墙上的某个画框子空着。
“当了!”
“你个败家子,那是凡高的画,当了多少钱?”
“十个大洋。”
“老子要被你气死,你知道那画在西洋值多少?”
“多少?”王教授缩了缩脖子。
“两千,英镑呐。”黄师傅短吁长叹。
“啥?那不得值三四千大洋?”王教授有些心虚。
“你说你脑子是不是有问题?你就算当...你拿到上海去不行?”
“嘿嘿,反正你又不缺这几个钱。走,喝酒,先说好,你付帐...”
“真不知道你怎么会这么穷?”黄师傅将一条小黄鱼丢到桌子上。
“算你有良心...”王教授一把抓起小黄鱼塞进兜子:“老子交了党...”
“你参加了红党?”黄师傅愣了一下。
“他们说我不是无产阶级,是老头子的走狗,没觉悟,开除了。”
“那你还交党费?”
“关你屁事。”
“把你上海公租界房子的钥匙给我一把。”
“没了,你自己去撬,换一把新锁,到时候把钥匙放在老位置。”
“以后,叫我黄海波。”
“行,黄老爷。”
两人从小楼出来,外面的天已经黑尽。
大街上路灯以及部分霓虹灯散发着光线撕裂黑衣。
省城大街上来往的人流变得稀疏,王教授指着院子里的一辆福特小汽车问:“兄弟的车怎么样?”
“还凑合。”黄老爷看了看,姆的,还有血腥味,这他娘的不就是自己让阿金卖的那辆车么?立即大怒:“你是不是把我的画当了几千块,然后买了这破车?”
“就知道你姆的迟早会知道。”王教授缩了缩脖子,跟着掏钥匙打开车门上车:“我知道一家酒馆环境不错,而且晚上有美女聚集。”
换了就换了,黄老爷也不怎么在乎,听到有美女立即眼睛一亮:“这地方好,我就对美女有兴趣。”
“看你那德性,白天又干了大事儿?”王教授白了黄老爷一眼。
“过来路上,干死了三个鬼子特工!”
“手有些痒,下次有这好事儿记得叫我...”王教授眼前一亮。
“你明天去调查处,说你在报馆旁边打死了三个小鬼子,应该能领一笔钱。”
“老子才不跟他们打交道...”
忘忧酒馆,名气不算大,古色古香的别院改造而成。
环境幽雅。
来这里大多数都是一些省城精英,白天忙工作,晚上来这里放松。
当然,也有部分人是来寻欢作乐,据说酒馆老板背影深厚。
走进酒馆立即感觉到不同凡响的氛围,昏黄的电灯光线,竟然还飘荡着优雅的西洋钢琴曲。
让人浑身一轻,确实是减压好地方。
两人直接走坐在吧台前高脚椅。
王教授直接开口:“来两杯赖茅,不加别的东西。”
调酒师是个二十来岁的年轻人,给人一种精干的感觉:“王哥的规矩我懂。”
显然,王教教授经常来这里。
黄师傅拿起酒杯晃了晃:“赖茅的酒口味比伏特办好多了。”
王教授摇晃酒杯:“什么都会变,咱们兄弟间的感情不变,这酒就像咱们兄弟间感情一样,香烈。”
“呵呵,两年没见你还学了深沉。”
王教授举起杯:“来!为我们师徒重逢干一杯。”
黄师傅举杯,一饮而尽。
两人一杯往嘴里灌,感觉不过瘾,黄师傅对着酒保嚷嚷:“小兄弟!直接来瓶的。”
酒保从柜台下边拿出两瓶开盖直接放吧台上。
“啪!”
两人狠狠撞了一下瓶子高叫:“喝!”
旁边的其他酒客都看傻了眼:整瓶白酒往嘴里灌。
这样喝酒没灵魂。
不如买两瓶回家喝得了。
砰砰...
两声脆响,两个空酒瓶砸在吧台上。
两酒鬼仰天狂笑:“真他姆的爽!再来两瓶。”
两人这一嚷嚷,整个酒吧的人都皱着眉头看向这俩没风度没教养的酒鬼。
要是他们知道头发乱如鸡窝的王教授叫王志成,估计在场没人敢说这话!
黑暗角落里,穿着旗袍的漂亮女人目不转睛看着黄师傅。
第一眼看,觉得很平常,算不得帅气,但五官棱角分明,带着说不出来的洒脱气吞山河的气概。
黄师傅和王教授一边喝酒一边放肆狂笑,甚至嘶声呐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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