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理子歪着头,撅着嘴对蜂子说:“好哇,你现在是翅膀硬了,不是当年在日本的时候,你看你这一番长篇大论,我过去是从未听说的。过去我教你一整天的日语,也很难听到你说一句两句学习语言之外的闲话。但没想到你长篇大论起来。还是蛮厉害的呀。怪不得亚美小姐。一直缠着我,让我讲述关于你的一切一切。你可知道他问的有多细?有的时候问你的一个细节,就会问两个小时,三个小时。这女人的心,你可懂得?”
蜂子正色对麻理子说:“我与亚美小姐之间是有非常深厚的友谊的,但我们这种友谊是自然的,亲切的,跨越性别的。绝不是那种世俗意义上的男女感情,跟世俗意义上的男女感情没有一分钱的关系。”
麻理子和蜂子在一起的时间虽说也不短,但从未见过疯子又如此冷峻的表情。他知道自己的话说多了,赶紧往回圆。“你刚才背的那首诗,一定有别的意思,因为我看到。亚美,看你的眼神里面有丰富的含义,这个含义是她对诗词的解读。快说,这个诗词里。还有哪些东西我不明白。”
蜂子看到马离子还像当年在日本那个小姑娘,真是难缠。
亚美刚要打援场,麻理子点了点头。哦,我明白了。这首诗你是在抒怀你心中的壮志。也就是说,现在中日战争。已经爆发,你是想当中国的英雄。
蜂子瞅着麻理子,没有多说话,而是心中,想起了日本人,对中国人常说的那句话:“你的,良心的大大的坏了。“
麻理子说:“酒酣胸胆尚开张,鬓微霜,又何妨!持节云中,何日遣冯唐?会挽雕弓如满月,西北望,射天狼。”
“其实这首诗。词。我过去是会背的。这首诗词里面表达了一种狂放的爱国主义。只是刚才你背的太快,我一时没有回想起来而已。”蜂子点点头,对麻理子子说:“嗯,麻理子妹妹现在已经长大了。那你觉得我这样说有错吗?”
蜂子这句话一说完,马上就知道自己说错了,不应该顺着这个思路往下说,因为这样说下去会没完没了。
他迅速调整谈话的方向,对麻理子说:“麻理子小姐,当年我在我们东北吉林通化,就你的时候,你现在可记得一个细节。”
疯子,说完这句话,漂了亚美一眼。他看亚美的嘴角一动,眼神儿飘过来的内容,疯子一下子又读懂了。亚美抓住的是他那句话。当年我在我们东北吉林通化这里强调的是“我们”。
蜂子的心中飘出一股苦涩的无奈,他觉得,从德国分手到现在,两年时间不到,亚美已经和过去大不相同了,过去亚美看自己的时候那眼神,刚开始是清纯的,理性的,有时还有一些冷艳的感觉,到后来慢慢的发现亚美,直视自己的时间越来越长,再后来,他发现亚美每次直视自己的时候,眼神里开始有了故事。他很清楚,这种眼神和巧姑看自己的眼神,有些某种程度的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