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姑:“是的,你蜂子哥老家这里的金银花药效是最好的,在我们这里,叫金银花为二花,就是开花的时候早期是一种颜色,最终又会变成另一种颜色。他只让我采阳面的金银花,阴面的一枝也不要。他说只有太阳照得到的金银花的药效才最好。每年五斤,可是不太容易。”巧姑说着看了一眼蜂子,脸有些微红。亚美看在眼里,刚才巧姑说自己是女人,但称呼她跟麻理子却用了女孩,这个河南农村的女人可真是不简单,但为什么她看蜂子说话时会脸红呢?
麻理子催促着巧姑,“快讲,还没有讲完呢?”
巧姑:“其他两项都是家事,在这里就不讲了。我讲讲这槐花茶是怎么做的吧。”
麻理子“嗯”了一声,放直身子,很认真地听。
巧姑:“蜂子的爷爷,认识我们信阳一家茶人,那家茶人姓左,家住信阳的黑龙潭,左家的制作的茶最佳,每年定例定会托带来五斤春茶。茶叶一般五月送来,我把茶叶封存好,等到八月,黄河边有个汉王寨和霸王寨,就是楚汉相争时的鸿沟,附近有个大槐树,就是我家的村子,里有一树至少有五百年的大槐树,开花以后,我摘些花,亮晒干之后,在干净的平锅上炒出花香,就把花和茶混合一起,封严,喝的时候再取,随喝随取,很方便。”
巧姑跟这两个日本女子说起话来已经没有什么障碍了,她觉得她们俩了是心地善良的人,说接着说:“这左家的茶可是大有讲究的。他左家在黑龙潭这个村子里很有特点,是什么呢?”
亚美和麻理子都在认真地听着。
“这左家祖上不知什么时候,什么原因从很远的地方被迁移到黑龙潭,上千里的路,当差的怕人跑了,就在白天走路的时候用绳子把人一个一个串起来,把手捆在身后,背着手走,走了几千里,才来到信阳的黑龙潭,结果,巧事就来了。你们知道是什么吗?”
蜂子看巧姑跟这两个日本女子聊得热乎,心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滋味。
“是什么?”麻理子问道。
“自此以后,这左家的后代中,无论是男女老少,从会走路都会背着手走。在黑龙潭村子里,只要看见四五岁的小孩背手走路,不用问,一定是左家的,你们说人的习惯有多重要!”
“天啊!”麻理子惊叫起来。
“这左家,自来到信阳,学会种茶以后,就以经营茶为业,他们家的茶叶最讲信誉,质量第一,从不缺斤短两,炒出的茶还有股特别的香气,他们都说是板栗香,但蜂子和我都觉得是兰香。你们说怪不怪,别人就是做出左家茶的香气,我做的槐花茶就是用信阳黑龙潭左家的茶叶。”
“哦?”麻理子还不些疑问,但不知道该问什么,看一眼头顶的槐树,就看着蜂子。
蜂子说:“麻理子小姐真是越来越认真了,你头顶的槐树我这里叫洋槐,是德国人占了我们国家的青岛之后,在青岛种下的,这种洋槐树花期就是眼下,花期长,流蜜多,是最好的蜜源植物,我爷爷,早年请人从青岛移了树苗,种在这个院子里,你们看,这些树已经有快三十年了,这种树繁殖力很强,我们村子里已经有不少这样的洋槐树了。而我们国家的槐树,我们叫国槐,花期是八月,味微甜,流蜜很少或不流蜜,但这花却是个宝贝,可以入药,有清肝泻,消炎止痛之功效。把晾干的花和信阳地区产的茶混在一起,正好可以中和信阳茶的热性,多喝不上火,特殊适合那种常常发火的人喝。”
蜂子说完,看了一眼麻理子,麻理子抢着说着:“我就常常发火,巧姑姐,听你说,你每年只做两斤,五月送茶,八月制作,是不是都快喝完了呀!”
麻理子这一问,谁都没有想到,蜂子竟然哈哈大笑起来,蜂子这一笑把大伙都惊呆了。
“你原来是一个会笑的人呀!”亚美和麻理子几乎同时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