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稷图道:“你懂个屁!”
开国之君既然把选择南齐君主的继承者权,交到自己手上,自己又岂能因贪生怕死而随意辜负南齐历代先君的付出!
“真可惜啊,他二人本来是你唯一能够翻盘的希望。”谢九章道。
“当你像人一样感情用事的时候,就会露出破绽,这就是你的极限。”
谢九章再次施展神通。
社稷图亲手把自己的退路断绝,对他来说,是个好机会。
他能以更短的时间,奠定胜负。
社稷图笑道:“是吗?这可不好说。”
谢九章眉头微蹙。
一道犀利剑光,如雷电般破开层层云雾,伴随着一道霹雳声响,落在谢九章面前。
轻柔的金光,如照破黑暗的第一缕晨曦。
皇甫梧桐直起身,长剑指地,擦了擦鼻血,露出一个动人心魄的笑脸。
社稷图笑道:“来的有点慢啊。”
“还不是你太废物了。”皇甫梧桐冷冷道。
她望向谢九章,黛眉一扬。
“凭你也想染指我南齐山河?”
谢九章稍感意外,淡笑着点了点头。
“就凭我。”
“很好,去死!”
皇甫梧桐一剑落下,社稷图亦同时出手。
剑光乍破,光耀天地。
……
……
嘉年猛然起身,四处张望,最后目光锁定了一个方向。
这股气息,不会错。
是化外天魔!
而且境界比曾栾树只高不低,是他的那个老祖?
“看到什么了?”兰浆托着下巴,笑眯眯的问道。
嘉年回过头道:“有什么东西,……我必须得离开。”
“离开之后要去哪儿?”兰浆接着问。
“去做我该做的事。”嘉年说。
“不想留下来吗?”兰浆看着嘉年,眸光温柔的宛如阳光下平静的海面,荡漾着碧波。
她身上传来的亲切感,令嘉年几乎不想移开目光。
可当他以极大的毅力将注意力转向屋内的陈设,那种熟悉感又让他心中感到刺痛。
他已知晓这里是哪儿,正因为明白,所以才感到痛苦。
而做出离开的决定,更是让他心如刀绞。
兰浆道:“你已经做得很好了,也很累了,休息一下吧。”
“我……”嘉年手掌握成拳头,微微颤抖着。
天知道他有多想答应下来。
兰浆站起身,纤细的身体越过两人之间的方木桌子,两只微凉的小手,温柔的握住他的拳头。
“我一个人在这里,很孤独,留下来陪我好吗?”兰浆抬起眼眸,望向嘉年。
天底下没有任何一个男人可以拒绝这样一名女子的请求,她的目光,比世间所有的温柔乡加起来,更能让人深陷其中。
嘉年被她触碰的时候,仿佛被什么东西烫到了一样,差点缩回手掌,可身体却一动不动。
兰浆脸上带着温柔的笑意,慢慢靠近嘉年。
那张桌子,消失不见。
最后她站在比自己高了一头的嘉年面前,抬起脸,慢慢地踮起脚,闭上了眼睛。
嘉年看着她越来越近的面孔,内心中升起某种冲动。
他最后也闭上了眼,低下头。
兰浆唇角掠过一丝笑意。
下一刻,兰浆的削瘦肩膀被一只手死死按住。
她没能触碰到嘉年。
她歪着头,疑惑的睁大眼睛看着他。
嘉年低着头,身体微微颤抖。
“对不起。”
他的声音极为痛苦。
兰浆柔声问道:“为何道歉?”
“因为这个。”嘉年抬起头,眉心剑光一闪而逝,穿过兰浆头颅。
四周光景瞬间破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