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子佩一噎。
陈就仿佛下通牒一般“你把摊子撤了,向冬稚道歉,这件事就当没有发生过。不然,冬稚不和你去见老师,我也要领你去一趟办公楼。”
“我给她道歉?”陶子佩一听,气得脸都红了,“我凭什么”
话没说完,被别的同社团成员打断。
“子佩你别说了”
“道歉,快点。”
“闹大了不好,算了”
冬稚只是和同学起争执,大不了还可以说是不接受同学以她的名义搞这种活动,怎么都能辩,再者私下约着打架的学生不是没有,以前抓到过两次,都是被勒令停课一周或十天以示惩戒。
但陶子佩等人没经过校方和老师批准,在学校里搞七搞八,牵扯到钱,性质就不一样了。
陈就说的话很大程度上不过是唬唬人。然而一干小女生怕了,一个两个要陶子佩低头。她们也参与了,她们也有份,可起头的人是陶子佩,到这个地步,她们着实不想再蹚浑水。
别说没事,万一保不齐有事儿呢?
陈就成绩好又聪明,在学校里是活跃骨干,大事小事都有他的身影,他说的话,落地就有三份力度。
谁都不想闹了。
陶子佩涨红了脸,在同一条绳上其它蚂蚱的催促下,为了其它蚂蚱考虑,不得不道歉。
憋了半天,干巴巴挤出一句“对不起”
她不看冬稚,这是她最后的脾气。
勉强收下这句,陈就侧头看向冬稚,小声说“你等我一下。”
冬稚没说话。
他走到陶子佩等人的摊前,从桌上拿下那块木板子,往地上一扔,一脚踩上去,将板子踩断,接着几脚,将木板踩得稀巴烂。
陈就捡起踩烂的东西,行至旁边的垃圾桶,丢进去。
拍拍木屑,他走回冬稚面前。
“你回教室吗?”
“嗯。”冬稚凝了凝他,点点头。
陈就牵起冬稚的手腕,拉着她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没人站出来拦。
陈就一直牵着冬稚到二楼,没去她班上,却是直奔拐角的卫生间。
卫生间前有洗手的池子,陈就拉她到洗手池前,拧开龙头,攥着她两只手,轮流在水流下轻轻搓洗。
“下次别这么冲动。”他的声音就着水声,“你一个人,万一出事,打不过他们怎么办?”
“我气昏头了。”冬稚任他捉着自己的手冲洗,垂下眼睫,“她提到我爸爸,我没忍住”
陈就动作一顿,瞥了她一眼,低头继续。
洗过一遍,陈就关上水龙头,站直。
“忍不过也要忍,把自己搭进去就好么?”他微微皱眉,“她不痛快了,你也没落什么好,那样不是更亏?”他说,“你等着我,等我来,就算我想不出更好的办法,也比你一个人势单力薄强。”
冬稚轻声说好,“以后不会了。”
陈就还要教育,没等开口,她微微抬眸觎他一眼,突地一下抬起两只手冲他弹手指,他偏头避开,没来得及,她手上的水珠全甩在他脸上。
冬稚笑出声。
陈就偏着头抓住她一只手,“别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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