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在此时的权力构架下,案子的证据并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就好比某些混混,在路上拦下一个陌生人,一手拿着刀,一手伸出说:“兄弟,借点钱用。”
借不过是一个说辞,为抢披上的一件外衣而已。
所以,这样的审判,就等于给法律三分面子,走个程序而已。
审判很快结束,周玄武被带走。
李少彦和阿彪一行人出了法庭,快中秋了,天一片雾蒙蒙的,大片的楼房在雾气笼罩中,看不出一点生气。
过往的行人和车辆,都像是只会移动的机器,看不见他们的思想,看不见他们的理想,很像是国外大片里的行尸走肉。
李少彦从身上掏出了烟,自己抽了一根出来,衔在嘴里。
阿彪已经打燃了火,替他点上。
李少彦将烟点燃,深吸了一口,将剩余的烟盒递给了阿彪,阿彪抽了一支烟之后又递给了欧阳烈火,除了不抽烟的蒋厚土和陈虎,每个人都抽了一支。
“怎么,又是你朋友吗?”
李少彦刚抽得一支烟,突然听到一个女人的声音自耳边响起。
不用回头,李少彦知道是谁。
这声音算不上多熟悉,但他还是能够分辨得出的,而且,法庭里面他就只认识一个女人,这个女人当然是薛蓦然。
“跟你有关系吗?”李少彦的语气不冷不热,甚至都没有转头看她,但是,在他吸气的时候,还是很清楚地嗅到了一股清香淡雅的香味。
薛蓦然知道李少彦还在为上次求情的事情记恨她,说:“身为一个男人,没有气度,是一件很可悲的事。”
李少彦转过身,看着她,讽刺一笑:“气度?气度难道比是非还重要?一个连是非都不分的人,我实在找不到什么理由来说服自己,让自己有点气度!”
薛蓦然被李少彦一再指责,也有些愠怒地反击,说:“是非不分?你弄清楚谁是非不分了吗?”
李少彦问:“你的意思是我了?我倒想听听你的高见,我有哪点是非不分。我这人很喜欢以人为镜,找到自己的缺点。”
薛蓦然看了一下一边的阿彪和蒋厚土他们,对李少彦说:“打脸的事情,我觉得还是不要让这么多人在场为好吧。”
李少彦便对阿彪他们说了声到车上等自己,然后看着薛蓦然:“说吧,我洗耳恭听呢。”
薛蓦然说:“如果那个无耻下流的人不是你的弟弟,而是咱们吴会长的儿子,一再下流无耻到没底线
的调戏你妹妹,然后他出事了,你或者你妹妹需要大发慈悲的救他吗?”
一句话,就把李少彦问得无言以对了。
薛蓦然说:“如果是你妹妹被一个男人调戏,你大概就没法淡定了吧如果那不是你弟弟,你还会护短吗?你还有资格跟我讲我是非不分?我都恨不得捏死他,我还救他?你当我是观世音菩萨,有那么大慈大悲吗?”
李少彦还是争辩:“我有说过,他也只是嘴巴上占点便宜,心肠并不坏。而且,那次事件,起因不过多看你一眼,然后和吴显贵顶撞,无论如何他罪不至死。对于你来说,只是一句话那么简单,就能救他一命,但你很吝啬自己那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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