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宏虽然明知道老人说的有可能就是捕风捉影的谣传,但还是认真听完了,这世界上没有鬼,但肯定有装神弄鬼的人,指不定这里面就有什么有用的线索。
“刘辰到底是做了什么才会有报应?”祁宏又问,这也是他真正关心的问题。
“他吃人!”
吃人!
祁宏放下笔,有些想笑。
可老人马上接着说道:“我说的都是真的,这是老陈亲口说的,有次他喝多了提着一个袋子到我的店里来买水,我就问他袋子里是什么,他说是人肉,我以为他开玩笑,拉开袋子就发现一只脚,还想看就被他把袋子拿走了,他还警告我说这是刘经理的东西,如果我乱说就把我赶走,后来有好多次我都看见老陈提着袋子出去,每次都是用尼龙口袋装着,捂得严严实实的……”
老人反应,老陈本名陈富贵,六十五岁,龙华本地人,和刘辰是一个村子里的,两人是远房表亲,陈富贵当过好些年的道士,后来在刘辰的介绍下进入殡仪馆工作,主要负责给死人穿衣服和整理仪容,差不多就是半个入殓师了。
陈富贵家里没有任何亲人,沉默少言,也很少和人交往,但是嗜酒如命,经常喝多了发酒疯。
告别老人祁宏走进了殡仪馆,一进门他就嗅到了一股有些呛鼻的气味,那是空气清新剂和霉味混合的味道,让人忍不住扇鼻子。
“老陈现在在太平间,你们要找他的话就去太平间吧,不过我给你们一个忠告,他这个人可不好说话。”工作人员嘱咐了两句主动将几人带到了工作区。
走在空旷无人的殡仪馆里,脚步声非常的响亮,四周一片死寂,斑驳的墙壁,老式的长椅,昏黄的灯光,置身其中就感觉背脊发寒,那种感觉就像是有人在背后盯着一样。
走到太平间的门口祁宏敲响了房门。
“嘭嘭!”
破铁门冰冷无比,就像是一扇破锣,祁宏没用多大力气就发生了阵阵轰响。
“拍什么拍?你们什么人啊?”一个粗犷的声音从众人身后传来。
就见一个脸色蜡黄的老男人从边上的房间里走了出来,这人是个瘸子,个子不高,长相奇丑无比,额头和下巴往外凸出,鼻子下陷,这幅尊容就是大名鼎鼎的地包天,也就是朱元璋的脸型,加之这个人的脸上有一道巨大的伤疤,看起来就像是一条趴在脸上的大蜈蚣。
早先老头给祁宏说过老陈长的又老又丑,当时祁宏还有所心理准备,心想一个老人无非是老态龙钟,能丑到哪里去。
可没想到见到本人他还是被惊到了。
“哦,你好,我们是来找穿衣服的陈师傅的。”祁宏道。
“我就是。”陈富贵应了一句,小眼睛在祁宏几个人身上扫来扫去
陈富贵说了一句就不管不顾回了房间,祁宏连忙跟了进去,其他的几个警察则是留在了外面策应,如果有什么情况他们会第一时间冲进去。
“陈师傅你好,我叫祁宏,是以前刘经理的朋友,听说您是他的朋友,所以……”
“我什么都不知道。”陈富贵不等祁宏说完他就打断了祁宏的话,然后从架子上拿出一瓶油倒了一些在手上,用力的搓揉起来,那动作就像是在抹护手霜。
“不对吧,您不是刘经理的亲戚吗?你又怎么会不知道他呢?而且我也没有恶意,就是想见见他,可是听外面的说他早就走了,不知道您知道他去哪里吗?当然,我是不会让你白忙活的。”
说着祁宏就从钱包里抽出几张百元大钞推到了陈富贵的面前。
陈富贵穷的叮当响,又嗜酒如命,见到钱果然就上钩了,瞥了两眼就把钱揣进了口袋里,表情明显缓和了下来。
“他啊,几年前就走了。”
“那是因为什么呢?”、
“辞职不想干了,就是这样,擦点吧,擦了再冷的天也不会裂口子,比那商场里卖的护手霜要好得多。”陈富贵将小瓶子递了过来。
“这什么?”祁宏问。
“尸油。”
什么东西?尸油?祁宏心中只感觉一阵恶寒,连忙缩回了手,这陈富贵居然用尸油擦手包养皮肤,真够恶心的。
“这个还是算了吧,我没这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