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雄起思忖起来,“你竟要去德国,我还以为你只是赌气,和你嫂嫂说说罢了。也罢,好在咱们白家本来就是药材起家,你从小跟在柜上耳濡目染,学起西医应当也不费力。可是德国到底太远了些,学医不一定要去德国,你嫂子故乡日本医学也很好的,离中国也近一些。”
快拉倒吧,再过两年,人家就要打到家门口了。去了还想回得来?这时候的日本已经日益壮大,早就看不起昔日一直用来崇拜和学习的中国了。自己作为历史穿越者,势单力薄,很难改变历史。你现在去总统府那里嚷嚷1931将要卢沟桥事变,不要开门给鬼子进来,人家也不理你啊!只会被当成疯子。
还不如趁着这几年还没打起来,学些真本领,将来在浪潮中能贡献自己的一份绵薄之力也是好的。
“我对嫂子没意见,但我对东洋没好感。咱老家成通商口岸后,没少挨那些东洋鬼子糟践。还是去德国吧。”都是战争的始作俑者之一,白秀珠尴尬地抓抓头发,“算了,去苏联吧。”好歹当时也是社会主义国家,未来还和中国成了同盟。
“苏维埃有什么好去的?”白雄起蹙了蹙眉。
“您不是想我离家近点么?”
白雄起终于点了点头,“也行。那我给你准备准备,东北那边我也认识一些朋友。”
“哥。”白秀珠忍不住提醒道,“您以后少在外面提嫂子是日本人,也少跟汪精卫那些人来往。逐鹿天下,谁胜谁负不好说。干脆您什么队也别站最好。”
白雄起忍不住笑道:“小丫头片子懂什么?也就平时看了些报纸,还能说出几个这些当下时局人的名字,就凭这点就来教训你老哥了?你安心上你的学吧。”
过了这个春节,王家的大小姐玉芬嫁了白家的大小姐秀珠去了苏联。这道曾让北平城里的少爷们一度迷恋的靓丽风景,就这么悄无声息地消失在了大众的视线中。金燕西从王玉芬那里提前得到消息后,不无遗憾地在白家门口路灯下徘徊了许久,却终究没有勇气摁响门铃,去跟秀珠道个别,或者请求她不要离开。
他是骄傲的,从小呼风唤雨惯了的。为了这个女孩儿,他不惜混进学堂,想尽各种发自逗她开心,又小丑似的被戏弄。那实在不像他金燕西的作风。
走就走了吧,谁命里还缺谁不转了不成!
纷纷扬扬的雪盖住了金燕西的脚印,北平城银装素裹起来。
三年的时光不知不觉中过去。又是一年的冬季,列车行驶在哈尔滨白茫茫的原野上。
白秀珠回来了。
她倚靠着车窗,向外看去。苏联这两年也不太平,虽然哥哥每次拍电报都是报喜不报忧,她也能大概推测出中国目前的时局很乱。有一点白雄起可能还是听了她的,没有像原着中那样去和金铨夺总理的位置,而是像一只静待时机的豹子,眯着眼睛,观察着周围的动静。
由于近期一些不法分子制造爆炸,使得一些铁路段损坏。所以她只能先到哈尔滨,在哈尔滨过一天,转车再到北平。
在这样的环境下很难生存,远不及上一回的百废待兴,虽然一开始日子清贫了些,可处处都是机会,而且生在太平盛世甚至这一次的情况比上上回的江湖还要凶险。
“哎,这人怎么……”迷迷糊糊中,拥挤又人来人往的车厢,被急匆匆走过的人撞了一下,才将她的思绪拉回到现实。
这时候尽管还是稍微有些钱的人才坐得起绿皮,可环境依然很差,而且更复杂了些。丝毫没有了她刚从宁波来北平时坐专门豪华包厢的感觉。撞了她的人连声对不起都没有说,好像后面有牛头马面追着似的。而就在她嘟嘟囔囔,自言自语抱怨着的两秒钟内,她倒是真的看到了两个“牛头马面”,戴着东北特有的大棉帽子,一前一后同样碰撞着人群急匆匆地挤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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