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再有任何犹豫,水色指剑指向鱼临渊的同时,天上那一江之水奔流而下。
湍急的江水在水色的驾驭之下犹如细流,变小之后源源不断飞入鱼临渊胸口。
一息,鱼临渊没有任何变化。
两息,鱼临渊依旧和之前一样。
直至第三息开始,鱼临渊脸颊上才逐渐浮现出透明的鱼鳞,随后才是手……
一江之水的重量,使得鱼临渊浑身传出“噼啪”声。
就连抬着他的水宝,也在一江弱水的压力之下,说话断断续续。
“红,娘这小,小子到底什么来路,他再不醒,我可撑不住啦。”
“鱼……居然是鱼……”
百年来水色见过鱼水无数,她自己也不清楚,为何初现鱼形的鱼临渊让她如此激动。
是道不清的“情”,还是讲不明“缘”?水色当了百年红娘,牵线虽多却得不出答案。
“或许,是一种很特别的鱼,只是我也未曾见过。”
如此自言自语的念叨,显得水色有柔情万种。
她忍不住再次伸出手,用手指轻抚着他的面庞。而她口中的“未曾见过”,不过是因为净世之礼后的彻底遗忘。
此时此刻,一江之水已耗半江。
覆盖鱼临渊的透明鱼鳞就像一层结界,渐渐随着起伏的胸膛灵光熠熠。
水色望着眼前的鱼临渊,眼睛也舍不得眨一下。
她能为他人结下“不解之缘”,却不理解为何对眼前人如此着迷。
她能用手中红线牵出“旷世奇缘”,却始终抚不平心乱如麻。
“我这是……喜欢上他了么?怎么会……”
思绪如潮之时,水宝彻底累趴下,像一片“月光”漂在水上。
而鱼临渊通体发着光,静静悬浮在水色面前。
当他睁开眼的一刹那,水色那双淡蓝的眸子同样吸引着他,如漩涡一样将那颗鱼心拽入其中。
“你是谁?我怎么会在这里?”
“……”
突如其来地一问,让水色有些摸不着头脑:莫非这小子听到了水宝的话,害怕被挖双眼,所以装糊涂?
水色心里正在上升的好感,忽然像被泼了冷水。
“先别管我是谁,是不是可以把纱巾还我了?”
“你的?”
“嗯。”
“抱歉。我……记性不太好。”
鱼临渊笔直地起身站在水色面前,尴尬地将捏在手里的纱巾递给水色。
水色轻轻张了张嘴,一时间竟不知从何说起。
身为弱水之灵,她岂能听不出鱼临渊根本没有说谎。
鱼临渊在她面前酷似一张水里浸泡许久的纸,不但墨迹都已化开,甚至随时会“再忘”一次。
水色那颗空灵的心,突然一阵抽搐,莫名的疼痛传到指尖,让她伸手去接纱巾。
这一接不要紧。两人之手相触的瞬间,彼此手腕上红芒大盛,九尺姻缘线陡然显现。
“……”
“这……”
水色还没多想,鱼临渊两忙收回手,像个初出茅庐的毛头小子一样害羞。
见水色目不斜视地盯着“红线”,鱼临渊好奇一问。
“姑娘,这丝线是何物?为何看着它,心中百般痒痒。”
“这说明,你我有缘!”
水色话音刚落,一道凌冽的剑光从浓雾中突然闪现,直逼鱼临渊命门。
洛玄喘着粗气声音愤怒。
“紫玹!这才离开天界几天,就到处沾花惹草。喜欢婧玄,你还不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