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惊慌失措,本来他已经和抚音组成了一个新的家庭,有孩子承欢膝下。
为何在这个时候令狐逸宇却突然冒了出来,这让他措手不及,来不及反应。
心已无归处,夜太漫长,凝成霜。惨白的弯月勾住了过往,才使得这孤独融入了骨髓。
浣溪抱着双膝蹲在令狐千夜的床旁,这是她第一次细细打量眼前的男子,这个让他有异样感觉的男人。
她曾经渴望过在悱恻、绵密的秋雨寒窗下,在幽幽的灯烛下,守着终生所爱,互诉衷情。
一边剪着渐剪渐生的灯花,一面倾诉着远别日子的思念,这是人生何等快慰的事情。
她不需要大富大贵,只要一屋两人三餐四季,简单却朴素的愿望,此刻却显得是那么地遥远而又不可及。
脑海中还荡着那人说过的话,可是她却难以跨越心中的鸿沟,她做不到啊。
突然窗外飞入一把飞镖,上面拴着一张纸条。
浣溪吓了一跳,但还是强装着镇静,蹒跚着站起身子,走上前去,拔下飞镖,取下纸条。
上面写着,若是今晚令狐千夜不能醒过来,那她和她那个所谓的恩人就要一同陪葬了。
浣溪没有办法,只得按照一开始令狐拓哲传授的那个方式去行事。
“阿夜,我回来了,你的音儿。”浣溪才说出这几个字,心就开始微微地颤抖起来。
令狐千夜的小指和无名指几不可差地动了一下。
浣溪没有发现,仍然是继续说着令狐拓哲传授给她的话。
“我好想你,我一个人在山崖下好害怕,我需要你,阿夜,你醒过来好不好。
你不知道令狐逸宇他有多么恐怖,他想让我做他的新娘,可是我不愿意,因为我爱你啊。”
浣溪低头拨弄头发的时候,没留意到令狐千夜因为她的那句我爱你啊!眼珠动了一下。
浣溪缓了一口气,接着说道:“我不敢说来生,也不敢信来生,我只相信你。
我从一个小太监和你接触以来,你就一直守着我,不离不弃,我们几经生死。
你数次将我抛下,我都愿意原谅你,只是希望你这次能醒过来,我们以后好好的。”
按照令狐拓哲的话来说,他的皇兄就是因为对抚音的死有愧疚,可是心里却又一直是喜欢和爱慕着她的。
无法原谅自己,也无法接受抚音离开的这个事实,所以选择了永远的沉睡,
只要话中涉及到了原谅,想和他重修旧好,哪他醒来的几率就增加了不少。
浣溪说得口干舌燥了,决定起身去喝杯茶再接着编。
明月如水,疏桐如剑,萧萧寒夜中。
皎洁的光辉洒落在椅子上,浣溪放下手中的茶杯,瞥见地上的影子多了一个,于是刻意晃动了身子。
有些疑惑地说道:“咦!”
向后望去,刚才还躺在床上的男人此刻竟然站在了自己的身后。
“你、你,不是……”浣溪指了指床铺的位置。
令狐千夜用力将浣溪抱在怀里,“音儿,两年了,我好想你啊。”
浣溪用力地挣扎着,“你放开我,放开我。”
她不是他口中说的人,这样突如其来的拥抱让她恐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