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川想起了赵荀主仆二人的对话,还有那最让阿川忌惮的公子无忌!
“怪老头,你干嘛跟我说这么多?又不会给你多加银子。”
陈青衣看着阿川,忽然改变了话题,“阿川,如果让你来破局,你会怎么做?”
被突然正经的陈青衣问的一愣,阿川摸了摸鼻子,想了想说道,“赵国肯定不希望梁国乱起来,因为一旦乱起来,楚国发兵,那么梁国肯定无暇去发兵救援,当然这是在内乱时间很长的情况下,那么赵国会尽量不让其他势力的人得到三郡主,将三郡主嫁给一个没有势力的人,此为一解,这是其一。”
看着面无表情继续喝酒的陈青衣,阿川继续说道,“如果按你所说这梁王已经准备好左越的谋反,那么左越反则败,不反则亡。这么说来就是一个死结,死结当用死解。那么左越当死,此是其二,当然我想左越不会那么轻易就伏地认罪的。”
“至于其三嘛,就是山上的势力了。若是背后有佛教的支持,这左越也不一定会败,可能打着打着就焦灼了起来。因为一旦不能很快压制住这反叛的势头,那么必然会如燎原之火,一发不可收拾!”
阿川第一次考虑这江流城的态势问题,有些激动地问道,“怪老头,我分析的怎么样?”
陈青衣面色不变,清风吹过长发,“还可以,只是有些瑕疵的是,左越背后得到的是浮云宗的支持,可是对于谋反之事,浮云宗采取的是观望的态度。”
说道这,陈青衣笑了笑,“小子,想不想知道我是怎么想的?”
阿川点了点头。
淡淡的月色照在陈青衣身上,衣袖无风自舞
“兴、百姓苦,
亡,百姓苦!”
夜色清凉,清风卷衣袖,从后面看来那怪老头陈青衣倒是当得上高人二人。
只是身后的阿川早已不耐烦的坐在了屋檐之上,望着脚下的光怪陆离,怔怔地想着心事。
陈青衣摆了一会姿势,并没有听到阿川的动静,以为阿川被自己给折服了。
咳咳两声,“小子,是不是觉得老夫很有高人气派啊?”
阿川白了一眼,“要是衣服上多两个洞就更加仙风道骨了。这些话那说书的不知跟我说了多少遍,我已经听的烦了。什么百姓苦、什么天下亡,跟我又有什么关系。我只想我身边的人平安、在一起生活便好。”
陈青衣扭过头来,看着阿川。
半晌,“可是国将不国,何以为家?”
阿川喝了口秋酿,冷冷的寒气将胸中的那股烦躁冲散,“我本不知道自己是哪国人,从小便跟着两位师傅,在流波城住过,后来穿过断头山来到十里村,认识了阿绿、豆子等人。说出来不怕你笑话,我阿川心眼很小,能容下的人不多。”
陈青衣哈哈一笑,“小子,你就没想过统一了这天下,享万世的太平!”
阿川眼神一亮,又很快暗淡下来,“我,我一个将死之人,来到这也只是想夺得那纯阳石,苟延残喘。哪敢想那么多呢。”
陈青衣一摆衣袖,“小子,人啊,总得有点梦想,不然那这人生也太没意思了!”
阿川耸了耸肩,梦想,有!
不大!
借着酒劲,阿川站了起来,对着脚下的江流城,激动地说道
“我阿川愿提酒祭阴山,看看那是否有百万忠魂埋骨”
“我阿川愿青衫入紫林,只因那的夕阳最美”
“我阿川要仗剑上浮云,让那欠下的终须还!”
“我阿川想成为这天下最最自在的人!”
“怪老头,喝酒?!”
陈青衣哈哈一笑,“当喝好酒!”
阿川一咧嘴,“不醉的是乌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