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冲一听,哈哈笑了几声,没有回答他,反倒揉着眉心说道:“既然那个于靖会来,士元认为该如何对付他?”庞统笑了笑说道:“此人小有才名,是申家的智囊,也是这些叛乱的蛮人的智囊,有他在,只怕公子的事情不太好办,除非公子能将他收归帐下。”
曹冲脸上挂着淡淡的笑,若有深意的看了庞统一眼,两人相视一笑,抚掌大乐。
没到一个时辰,只不过一刻钟地样子,于靖就带着一个蛮人打扮地年轻武士来到了曹冲的面前。虎士们已经铺好了几块席子,架好了随身携带地小炭炉。茶水在炭炉上欢快的跳跃着,出咕噜咕噜的声音,一阵阵清香从壶嘴里溢出来,让人觉得精神为之一振。
曹冲和庞统等人坐在席上。悠然自得地品着刚煮好的香茶,看到于靖过来,他也不起身,抬了抬手道:“先生来得正巧。来,坐下喝口香茶再说。”
于靖被他们轻松自在的样子搞得糊涂了,要不是曹冲背后站着威猛高大的许仪和李维,要不是几步外还有典满带着地二十个虎士瞪着眼睛,用一种很冷漠得近乎无视的眼光看着他们,他真的会以为这些人不是来打仗的,而是来游山玩水的。
他一时有些出神。曹冲笑了笑道:“先生放心。这茶里没有毒的。”说着呵呵一笑,和庞统等人举杯一碰,一饮而尽,然后很舒服的吐了一口气道:“有酒学仙,无酒学佛,诚不我欺啊。”
“公子也知道佛么?”于靖笑着插了一句嘴,自然而然地坐了下来,那个年轻蛮人有些不知所措,摸着手里地刀有些紧张的看着许仪和李维。许仪和李维面不斜视,视他如若不见。
“知道。西方有佛。慈悲为怀嘛。”曹冲淡淡的笑着,冲着于靖举杯示意:“先生请。”
“公子请。”于靖慢慢放下了心头的紧张,也举起杯,呷了一口,清新的茶香一下子让他觉得心神都清爽了许多,刹那间他仿佛不是在刀光剑影的两军阵前,而是在襄阳与几个好友外出踏青。这几年被权利和金钱堵塞了心灵被触动了一下。正如漆黑的夜里忽然透出的一绺光明,当那无边的黑暗被撕破之后。压在心头沉甸甸的阴霾立刻减轻了不少。
几人说了些轻松地话题,于靖慢慢地回过神来,他看了一眼一直紧张的年轻蛮人,这才醒悟过来自己这是在做谈判的使,而不是来谈诗论文的。他连忙咳嗽了一声,收了脸上轻松的笑容道:“公子请我等前来,不会就是为了品这香茶吧?”
“当然不是,我如果只为品茶,何必带着这些人跑这么远的路到这山沟沟里来,现在又不是踏青的时候,再说了,就算踏青,我也要进城去,坐在房陵县城地城楼上,眺望这大好河山,何至于坐在这里,被一群将士们围着。”曹冲带着淡淡地笑容,抬手指了指周围的虎士:“他们这些人啊,杀人还行,喝茶谈诗就是外行了。”
于靖地眼神随着曹冲的手指在虎士们身上转了一圈,眼神立刻缩了起来,他是见过世面的人,知道什么人是真正的铁血战士,什么人是真正的百战雄兵,这一圈看下来,眼睛所及之处,竟没有一个是弱手,这不由得他不有三分信了蒋干在他营前所说的事情。有这样的战士,再有合适的地形,要挡住刘备的六千人,应该说还是有点可能的。
不过他不能弱了自己的气势。于靖故作轻松的笑了几声,只是笑声干巴巴的,显然没有什么底气。于靖看看庞统等人脸上浑不在意的一丝笑意,觉得有些郁闷,笑得有些无趣,只得停住了笑容,指着身后那个一直握着刀柄警惕的看着四周的年轻人道:“这位壮士名叫铁勒,也算是山中铁家年轻一辈中的好手,大概也不比公子手下的人差吧。”
曹冲有些意外的看了铁勒一眼,哈哈一笑:“是吗?既然如此,这位壮士有没有兴趣玩两手?我这儿的人,只要带刀的,你随便挑一个,只要你能赢他一招半式,我手上的这个扳指就送与壮士如何?”他说着,将大拇指上戴着的一个象牙扳指取了下来,随手放在面前的席上。
铁勒看了一眼那个扳指,立刻眼前一亮,这扳指颜色晶莹温润略带光泽,做工精致,和山里老人们用的那种兽骨做的扳指相比,无吝于天地之别。他紧了紧手中的刀,跃跃欲试的看了一眼于靖。
于靖却被曹冲那种近乎狂妄的自信给惊住了,他愣了一刻,又觉得胸中升起一股莫名的恼火。他点了点头道:“既然公子有如此雅信,铁勒你就随便露两手,小心别出手太重,伤了大家的和气。”
曹冲微笑不语,冲着铁勒点了点头。铁勒向西周看了一眼,见一个个虎士都是年轻健壮。身高都在七尺五寸以上,比自己足足高出半个头,一个个双目开合之间,精光四射。正如那山中的猛虎,时刻准备择人而噬。特别是这个曹公子身后站着的两人,浑身散出一种淡淡的血腥味,让他心里油然而生一种惧意。他有些为难,又看了一眼远处,正看到穿着一身皮甲,缓步走了过来地邓展。他特地看了看邓展的眼睛。见邓展眼中全是一种平和和喜悦,一点也不象征战沙场的勇士,倒象是自己家旁边抱着孩子出来闲逛的大叔。再看看邓展眼角一丝鱼尾纹,铁勒轻轻地笑了,一指邓展道:“我就挑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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