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士不屑的看了一眼郑纬,一脸的戏弄,上次他们跟随曹冲千里迢迢赶到邺城,一路上通行无阻,却被这个郑纬挡在城外进不了城,实在让这些眼睛长在头顶上的虎士有些没面子。这次他借着机会耍一耍郑纬,就是要出一口恶气。真***反了天了,一个小小地城门司马,居然敢挡着咱家将军地路。
“郑……司马。”虎士拉长了声音,嘲讽的说道:“将军离城一里,马上就到,为了防止郑……司马又关了城门,特派我来通知一下郑……司马。”
郑纬有些恼怒,却不动声色,他知道自己得罪地人多了去了,这个虎士不过是趁机报复而已,还没象有些将军的下属动手打他呢,已经算是客气了。他看了一眼正在驶来的车队,连忙走回城门口,一边命令手下将正在接受检查的人拦在一旁,一边向他们解释。那些百姓一听说是镇南将军小曹公子回来了,都顺从的站在一旁,好奇的伸出脖子看着来路,想看看这位少年才名的天才公子是什么样子。
曹冲的马车缓缓驶进了城门,他撩起车帘看着道旁的百姓,脸上挂着虚伪的笑容,感受着被人仰视的快意。他一眼就看到了郑纬,那个不让他进城的城门司马。
“伯纯,近前说话。”曹冲向郑纬招了招手。
郑纬愣了一下,他没想到曹冲还记得他的名字,还这么客气的叫他上前问话。他一时有些不知所措,孟黎连忙推了他一把,他才醒过神来,连忙上前两步,拱拳施礼:“城门司马郑纬,见过公子。”
“嗯。伤好了些么?”当时许因为担心曹冲恼火,给了郑纬一脚,踹得郑纬当时就吐了血,所以曹冲问起他地伤势。郑纬也知道许踹他这一脚,实际上是为了救他,倒也不记恨。现在见曹冲问他,心里感到一丝暖流,连忙应道:“不妨事,已经好了。”
“那就好。”曹冲没有多说什么,挥了挥手,命令进城。等他走了好远,郑纬还站在路旁,看着远去的车队出神。孟黎笑着拍拍他说道:“伯纯,我看公子对你的印象不错。还记得你的伤势呢,要不你也别当这个城门司马了,跟着公子去江南吧,说不定也能立一大功。到时候带着我去,也让我沾沾光。”
“且,你别做美梦了,好好看你的城门吧。”郑纬笑着拨开孟黎的手,转身走了开去。
曹冲进了城,让孙尚香等人去见母亲环夫人,他自己带着庞统去见曹操。曹操正穿着轻薄地纱衣。半敞着怀由两个侍女打着扇,依然觉得热,额头上全是密密麻麻的汗珠。见曹冲进来,他摘下鼻梁上的老花镜。放下手中公文,笑着对曹冲招招手:“来。坐。”
曹冲笑着,从案上拿起一把蒲扇,轻轻的给曹操扇着,一边有些不好意思的笑道:“父亲,这次事情没做好,给搞砸了,还请父亲责罚。”
“哼,你也知道啊。”曹操故意板着脸哼了一声,又立刻笑了起来:“知道了,你也别太当回事。封不封王的。对我来说也无所谓。不过,听说孙权那妹子。在许县大营里把王必的手下全给打败了?”
曹冲啼笑皆非,他在路上想了无数种曹操可能的反应,却没有想到曹操这么八卦,一见面不问封王的事,却对这个事抱有浓厚地兴趣。他只得带着些尴尬的将孙尚香的英雄事迹讲了一遍,最后说道:“是我管教不严,还请父亲训责。”
“嗯,孙文台的女儿,到底与众不同,是有些虎气,倒是配得上你的。”曹操抚着胡须,半开玩笑的说道:“不过,眼下孙权还没有归服,万一打起仗来,她会不会拖你后腿“我很少亲自上阵的。”曹冲笑道:“她一直跟在我的身边,不会让她有机会闹事。再说我打算征江东的时候,把她留在后方,免得到时候不好办。”
“呵呵,这也好。反正以后打仗的机会还有,倒也不急在这一时。”曹操点点头,又问道:“周瑜去了江南招降,你看这件事如何处理?”
曹冲没有立刻回答,他想了想说道:“孙权、刘备两个都不是轻易会降地人,他们冥顽不灵,一心想着割据一方,周瑜去恐怕也是白忙一场。不过对我来说,也需要一段时间休整,可以省出钱粮来支持子桓和子文。”
曹操看了看曹冲,微笑着说道:“你觉得他们能打赢吗?”
曹冲笑了笑,思索了一会才说道:“子文打乌丸人,兵精粮足,又有田国让相助,再有子孝叔作后援,以子文的本事,只要不出意外,应该没有问题,按时日算,他现在应该正与乌丸人交战,迟则两个月,快则一个月,捷报必到。至于子桓……”
曹操正听得入神,一边捻着胡须一边擦汗,忽然听曹冲停住不说,不免有些奇怪,追问道:“子桓怎么了?”
“马、韩遂熟知用兵,马骁勇善战,韩遂更是老谋深算,不是那些没脑子只知使蛮力的乌丸人可比,他们既有骑兵之长,又有兵法之妙,只是在物资上吃了亏,这才落了下风。以子桓的能力,只要他不争功,任由妙才叔施为,尚不至于败阵。钱粮供应充足地话,虽然时间拖得长一些,胜利还是可以预期的。”
曹冲说得很慢,一边说一边注意着曹操地眼神。曹操眨着眼睛,不动声色,沉默的半晌,忽然问道:“如果是你在关中,你将如何施为?”
曹冲犹豫了一下,还是说出了自己的看法:“用赵充国的老办法,稳步推进,一步步压缩他们的活动空间,逼他们决战,用步卒对阵,以骑兵包抄追击,争取毕其功于一役。”(全本网 )